“不敢?”南玉珩反问,略含深意:“那你这饭食,可否给孤一个解释?”
抱琴连连磕头,甚至不敢看南玉珩的脸色。
“奴婢知错,这就撤下去!”
南玉珩并未答话,抱琴也摸不准他的心思,稍稍站起身便转身朝院门走去,可还未走出,便听南玉珩道:“既然拿来了便送进去。”
他抬起脚步,走出了醉兰轩。
抱琴略有些惊喜,忙应了声是,端着晚膳敲了敲屋门,南玉珩站在门口听见姬鸢清的声音才阖上眼,朝暖玉阁的方向行去。
一连几日,姬鸢清做着最下等的活计,那婆子虽不难为她,但有些事还是要亲力亲为,那双手早已显得有些红肿,这日,她将衣服清洗完毕,坐在石阶上晒着暖阳。
眉眼静好。
“看来这些日子你在晋王府中过得日子不如何。”夏侯珏行过,站在她跟前摇了摇头,蹲下身捉住她那双手,可惜至极的道:“这手若不擦点药膏怕是要这般毁了。”
姬鸢清不动声色间抽出手,睁开双眸盯着他,视线含着打量。
夏侯珏伸出手:“美人放心,我今日来可是经过晋王殿下的允许,我是来他府上作客的。”
“与我何干?”
“唉,美人好生薄情。”夏侯珏从怀中掏出药膏瓶子,又将她手指捉住放在掌间,抬手就要涂抹,姬鸢清拧了眉角:“我自己来便可。”
“你这手如何自己来?”夏侯珏冷眼飞了过去,“我不会吃了你,小心点别动。”
姬鸢清眸光半眯着,看他不容拒绝的神色,只好作罢。
不远处,南玉珩看到这幕,眼神倏冷。
坐在他旁边的燕景亦是瞧见了,不由侧头打量几分:“那女子是殿下府中的女婢?”
“怎么?”南玉珩端起茶杯,问:“莫不是燕世子看上她了?”
“殿下莫要说笑,我只不过是觉得三殿下竟肯为了一女子涂抹药膏,只觉有趣罢了。”燕景笑了笑,脸上温和如初,宛若阳春白雪般纯净。
南玉珩不由得眯起眼:“燕世子不曾为女子涂抹过?”
“不曾。”
“那男子呢?”
燕景脸色依旧未变,笑意更深:“兄弟之间,可算?”
“自是算的。”
南玉珩眼神依旧冷着,不知在想什么,而燕景是笑着,如沐春风,他知晓南玉珩问的那般问题实为刁钻。
这般的人,当真如狼一般。
“美人,你可知我们方才做的,南玉珩都瞧进了眼中?”夏侯珏故意凑近她,笑着问。
姬鸢清眼神稍眯,冷冷的盯着夏侯珏:“若这般说,你方才做的只不过是故意的?”
“不,我只不过是在测验他在意你否。”
“答案呢?”
夏侯珏颇有些遗憾:“我猜不出,他隐藏的太深,只不过我总觉得他心中有事,美人可知他藏在心中的事为何?”
“不知。”
姬鸢清闭上眼:“三殿下还是勿要在此逗留过久,省得给我惹麻烦。”
“美人说的正是。”
夏侯珏将药膏瓶子放下,交代一日三次便回了那亭子,微风轻摇,他脸上的笑有别于燕景,他像只狐狸,似是无时不刻在算计人心。
“晋王殿下c燕世子。”
“三殿下。”
见过礼,他坐下,伸出手捧着暖炉道:“我家九妹被本是想过来见识晋王府是何等模样,奈何因水土不服出不了门,改日我定携她登门拜访。”
“身子为重。”南玉珩交涉几句,眼神稍沉。
坐在这边,好端端的提起九公主,是在暗示什么,他又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