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再来看等会再来看等会再来看等会再来看等会再来看等会再来看 陈双蓝似乎也发现了她的情绪总是不高, 晚上看电视的时候, 她乐得哈哈的, 李若轻却抱着一个抱枕在旁边发呆,目光也没有焦距, 叫都没有反应。
“若轻啊,你是不是,应该去医院, 挂个号什么的?”
李若轻木着一双眼睛看着陈双蓝。
陈双蓝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看看这里。”
本来陈双蓝是想讲一个冷笑话的,若是以前她要这么调侃李若轻,李若轻肯定就拿抱枕砸她了,结果,李若轻跟认真了一样,继续抱着抱枕说道, “哪家医院的心理咨询中心比较有名啊?”
这下, 换陈双蓝手足无措了。
第二天早上陈双蓝起床上班的时候,发现李若轻抱着胳膊, 端着一杯已经冷掉的水, 看着窗外, 但是窗外只有清晨的浓雾, 她在看什么呢?
于是, 陈双蓝跟老妈子嘱咐小孩似的忙不迭地说, “那个若轻啊, 你可以到小区里走走, 跳跳广场舞什么的,或者去菜市场买点菜,给自己炖点汤,或者你可以去街对面那家书店,点一杯咖啡,边看书边喝咖啡,别在家里呆着了。”
李若轻点点头,依旧跟丢魂儿似的。
陈双蓝走后,李若轻想想,要不然真去医院吧。
打开手机,选了一家应该不错的医院,挂了个下午的号,然后在屋子里发呆到了中午,给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吃了两口,就穿上衣服出门。
去医院的路上,还坐错了公交车,倒了好几趟才倒了医院,差点儿就过号了,她整个人都迷糊得不行。
呆若木鸡地穿过嘈杂的大厅,视若无睹地路过挤挤攘攘的肠胃科,行尸走肉般去到了在走廊尽头的心理咨询中心。
“给谁看病就看谁呗,挂了一个号,进去一群人,看了这个看那个。”
“人家是一家人。”
“一家人也应该该看谁看谁,是小孩有病,就看小孩,你大人看什么。”
“心理治疗,就是全家人都需要共同参与的。”
“那也不能这样,小孩有病,当然只看小孩了。”
前面一个中年男子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不停抱怨,旁边的人居然也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释。
不过,那些一句又一句的“有病”生生地撞进了李若轻的心里,她捏了捏手里拿着的挂号单,手心的汗浸湿了那张薄薄的纸。
我有病吗?我有了男朋友,我好像还对一个有夫之妇产生了强烈的感情,这就是有病吗?我是直的吗?我是弯的吗?我是不是不正常?真的要全家人参与治疗吗?我需要治疗吗?他会怎么治疗我?会找我爸,我弟来吗?他们知道了会怎么看我?我们村里的人会怎么看我们家人?
李若轻猛地站起身来,穿过那还在热烈争论谁应该去看病的两人,狂奔而出。
出了医院,她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慢慢地,天开始擦黑,路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寒风吹得她满脸苍白,手脚冰冷,她却跟毫无知觉一般。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本想跨过去继续走,车窗却摇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送你回家吧。”
一双带着磁性的嗓音,从车内传出来。
转头一看,栗色卷发,圆润脸颊,挺翘鼻梁,风情万种的眼睛。
不是叶夕,还是谁。
叶夕对着她微微笑着,“小脸都冻白了,上车吧。”
她跟叶夕也就两面之缘,第一次是和白净一起吃饭,叶夕给她了一张名片,第二次是在一个酒吧,叶夕喝多了,非拉着她去叶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