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风卷残云似的把两瓶啤酒和满桌的饭菜倒进了肚子里,看得我目瞪口呆的!”
纪小川吃惊地问道:
“怎么混到食不裹腹的地步了?”但话一出口,纪小川就想起了自己在南方那座海滨城市的经历。前面几个月里,有林晓珊的钱撑着,过得还行。后来林晓珊走了,自己就住进了十元店,不也是饱一顿饥一顿吗?
谭先伟看了纪小川一眼,说:
“其实,不只是这些‘北漂’宁肯挨饿也要呆在京城,还有在上海c广州,以及一些省会城市的‘漂们’,都是一样的境遇。现在的一些年轻人啊,对城市的迷恋,简直到了着魔的程度!特别是对大都市,简直如飞娥扑火一般的执着和奋不顾身。”谭先伟的口气很老到,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
郭虹娜摊开双手说:
“可不去城市,我们又能到哪里去呢?去农村吧,我们什么农活也不会干呀!做重体力活吧,我们又手无缚鸡之力。你们说,我们能干别的什么啊?”
谭先伟苦笑了一下,说:
“唉,现在的农村也不会要我们的,除非政府再来一次上山下乡。再说农村的年轻人现在也都跑到城里来了,上山下乡,也得有人教我们干农活吧。几个月前,我回了一次老家,现在的农村,就剩下些老弱病残和小孩,除了农忙时节,村子里没有几个人,冷冷清清的,荒芜而凄凉。还有许多地方,田地都荒芜了,也不知道粮食c蔬菜怎么就没有短缺呢?”
纪小川接口道:
“我想,这得多亏农业科技进步和土地集约化水平的发展。现在一亩地能产一二千斤粮食,温室大棚一年四季都能生产蔬菜瓜果,还有养殖大户。要不是这些,都挤到城市里来,恐怕大家只能喝西北风了。”
“哎,先伟,你那同学是怎么打算的,总不能这样混一辈子吧?”郭虹娜把话题拉了回来。
谭先伟说:
“他告诉我,还准备呆下去,说总会有机会的。”
郭虹娜叹息道:
“真傻,耗什么呢?”
谭先伟说:
“我当时也是这样说的,可他并不认可,而且觉得挺委屈。从他的话里我感觉,他们对于社会给予的关注c同情和帮助,其实并不领情。他说社会误读了他们,媒体的聚焦报道,让他们的内心五味杂陈。他说他们是正常人,正在过着正常的生活。虽然过得艰辛,但并不像一些人想象的那么糟糕,更不需要别人可怜和同情。他说”
“嗬,这么热闹!在聊什么呢?”
一个意外响起的声音,让这几个年轻人吃了一惊。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张学丰已经站到了他们的身边。
“董事长!”
纪小川和郭虹娜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连忙站起身子。郭虹娜接着说,“我们在说同学间的事情。哦,董事长,这是我的校友谭先伟,在市政管理局当秘书。”
张学丰伸出手,热情地与谭先伟打了招呼,眼睛扫视了几个人一眼,说:
“呃,我刚才听你们是在说什么蚁族吧?”
见几个人点了点头,张学丰接着说:
“其实啊,在城市化的过程中,产生蚁族现象很正常。再说,蚁族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全国符合蚁族标准的人有多少?到底是学非所用,还是就业能力差造成的?这些都需要认真调查分析,任何夸大c过度渲染,或者缩小某一社会现象的言论,其实并不利于问题的解决。”
纪小川问道:
“董事长,你的意思,是网民把问题炒严重了?”
张学丰一怔,哈哈笑道:
“小川,将我军呢?问题当然是客观存在,但网民在分析成因时,不能说没有简单和偏颇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