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街上人那么多去哪里找?回府又路途遥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她不敢冒那个险,寻空子逃出来后,见桥边站的衙役就追上去,掩饰过身份,说是初到汴梁不久的商家小姐。
顾青竹和程瑶俱吓了一跳,朱凤珊与她们不合,但万没在此节骨眼落井下石的道理,世家闺秀重视名节,真有个好歹,朱凤珊家里再滔天的富贵权势,这辈子也要郁郁寡欢了。
赵怀信吩咐了凤九,沈昙仍半步不离的站在顾青竹身侧不远处,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倘若有个小摊小贩,兴许还能看上两眼呢。
“不若我和程姐姐去鹿家包子等着,沈大哥帮赵公子去寻寻人?”顾青竹试着和他商量。
“你倒有副菩萨心肠。”沈昙懒懒笑了声:“倒也是,不然我也承不了七妹妹那么大的恩。”
顾青竹不明所以,瞪眼儿瞅着他。
沈昙朝远处漆黑的街巷眺望片刻,说:“你与程姑娘随我们一起去,以防万一。”
街上灯火通明,背地的巷子却是另番景象,屋檐积了半指厚的雪,大大小小挂着很多冰柱子,最长的有十多寸。
赵怀信并未找太多人手,凤九领着个别心腹从外围搜索,他们都是手上有功夫的,夜里行进速度极快,朱家丫鬟带路到她最后逃出来的巷子,此时早已没什么人,黑漆漆一堵墙矗在尽头,显得冰冰凉凉。
丫鬟在墙边无措的转了圈,实在撑不住崩溃大哭起来,也不知是担心朱凤珊安慰,还是自个儿前途未卜。
顾青竹使上吃奶的劲儿拉着程瑶急走,脚腕初愈,每一脚踏的都极小心,累的气喘吁吁,满脑门子冒着汗,随即把披风解下让颂安抱着,到底没经过事儿,只想着不给他们添麻烦便好,哪知转眼发现拐角处的雪堆里有什么东西泛着亮光,定睛一看,原是只赤金梨花簪子。
“应该是往这跑了!”顾青竹弯腰捡了簪子,递给赵怀信他们看。
丫鬟心都快从胸口蹦出来了,嘴里不停的念着佛,保佑她家小姐平安,沈昙表情不大好的看着那条巷子,和赵怀信说:“此路岔口极多,直穿过去是甜水巷,那地方店铺鱼龙混杂,这还是好的,往南可就出了内城了,若真带着出了城”话没说完,豁出去通知官府怕也难办。
赵怀信认同的点点头:“分头找,我已派人通知朱大人,半个时辰若没结果,由她家长辈定夺。”
分路后,顾青竹和沈昙朝南追,她心里头明白,朱凤珊要被歹人欺负了,在场没有个姑娘不方便,自己就得出头安抚她,可那种场面怎是未出阁姑娘能预料的,越想越不踏实。
人一紧张脚步会凌乱,沈昙又是懂功夫的,轻易就看出顾青竹的不对来,停下来对她说了句:“不必忧心。”
顾青竹缓了瞬正要开口,沈昙倏地抬手止了,另只手摆了摆,但见沈靖蹭的一下,三步并作两步的翻上路边的院墙,看的颂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紧紧捂住嘴才没有出声。
附近一带好多店面,前头开门做生意,后头住人,院子都不大,沈靖没花多大功夫就探了四五家,然后折回和沈昙禀报,说找着了。
沈靖从院里打开了门,沈昙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跨进去,商陆得了令在顾青竹身旁照顾,边走边叨叨:“姑娘怕什么呀,我们公子可是勇冠三军的高手,这点小场面还不够他热身的呢,您只管看着就行,保证半根毫毛都伤不到的。”
话半点不带夸张,顾青竹在院子中央站着,只听里头啊啊两声惨叫,再无别的动静了,沈昙沉着脸出来到东边屋前侧耳听了听,一脚踹开门,让颂安进去探探,果真看到朱凤珊和她另个丫鬟,朱凤珊被粗绳绑在柱子上,嘴里勒着布条,而那丫鬟双眼无神的躺在穿上,已然被糟蹋过了。
颂安把被子给丫鬟盖上方让顾青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