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旭一看是他,暗搓搓的翻了个白眼,以表不屑。
汴梁城最炙手可热的公子哥儿,据说去年花灯节上,几位名门闺秀为他亲手制的一盏花灯,互相翻脸闹的不可开交,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
赵怀信翻身下马,朝门前众人行了礼。
赵怀礼则跨步从台阶上下来,眺望还在行驶的几辆马车,疑惑道:“三弟,后面这是?”
“不是咱们的人。”赵怀信笑了笑,摆手道:“路上遇见的,大约是顾府的车马。”
其他几人离得不远,听见赵怀信说完纷纷扭头看向顾明宏。
顾明宏也觉奇怪,在看见府上管事匆匆从远处走近,才确定真的是顾家人。
管事头上戴着顶皮帽,因迎风骑马脸颊冻的通红,和各位公子行了大礼后,向顾明宏回禀道:
“少爷,七姑娘已将库里现有的棉服被褥收拾好了,让奴先给您送过来应急,您看是先往哪儿搁?”
顾明宏哪里想到顾青竹能这么快张罗好,听完大吃一惊,连同高粱和唐文远几人都惊讶不已,再得知顾家七姑娘如今只有十三岁,办事如此利落,惊讶转而变成了赞赏,高旭更直接在顾明宏耳边低声赞道:“不愧是青竹妹子,出手一鸣惊人!”
若顾青竹从前在贵女圈里像水中月镜中花,美名不甚,但未婚夫被尚了公主这事儿,饶是她想低调也不成的。虽对外宣称八字不合,再者傅长泽年纪略大,等顾青竹及笄至少还要两年蹉跎,于是两家协商后,和和气气的将婚约除去,关系一点没坏。娃娃亲作废的事儿在大户人家不是没有,但两月过后傅长泽忽的被赐婚六公主,就很耐人寻味了。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
尚公主对他们这样家世的来说弊大于利,娶媳妇儿无法入仕不说,家族得的那点好处若似鸡肋,但傅家不同,族中并无显赫官员,傅长泽确实攀上高枝儿,这一步至少让傅家未来出个三品高官,跻身显赫。
不少人暗地里替傅长泽惋惜,毕竟六公主飞扬跋扈有目共睹,顾家七娘家世品貌样样没得挑,孰好孰坏明眼人自有掂量,皇恩面前只得咬碎牙齿往肚里咽了。
赵怀信有所耳闻,并无过多在意。
救济物品提前送来,大家合计了下,决定随赵怀礼一道去城西探探情况,临近城墙,人流拥挤唯恐惊马酿出祸事,顾明宏他们便下了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安置所走。
酉时末,城门将要关闭,守城士兵往城门外的路上摆了木栅栏,喝退依旧拥挤想要入城的百姓。排上队的人默默念句菩萨保佑,没排着的显然仍不死心,胆大的试着往前插几步,无奈士兵太多,排成一列拦在外头,鼻尖被明晃晃的枪头指着,只得认了倒霉陆续在附近避风的地方安顿下,明日再排。
赵怀礼亮出通行牌,一路畅通无阻不说,守城头头还派出小队人马帮着在前面开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抵达安置所。
顾明宏借着火把亮光扫了下衣摆,棉靴早被雪水打湿,亏是黑色又在晚上,勉强过得去眼,可人称国子监一景的学子服就惨不忍睹了,满身斑驳泥点,出尘之气荡然无存,十来岁的青年们互相打量片刻,哈哈一笑,不约而同的生出股豪情壮志。
焦头烂额的鲁都监得知赵怀礼领人来了,不敢怠慢,立刻出帐迎接,远远招呼道:“赵公子路上
辛苦!”
赵怀礼抱拳一礼,声音浑厚:“鲁都监!”
鲁都监知道赵怀礼兄弟要来,然而走进发现凭空多了几位公子,哪个看着都来头不小,心道富家少爷们不知抽了哪门子风,乱糟糟的还要往城外跑,小庙供不起大佛,任谁出问题他都担待不起啊!
赵怀礼没等他发问,先行说道:“我国子监几位好友凑在一起愿为朝中救灾尽份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