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香凝说,“婉兮姐姐曾经在河畔边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她说她小时候跟着将军去喝酒,她年纪小,酒量也不好,就把白水倒在酒壶里和将军拼酒,将军喝的是白酒,而她喝的是白水。每次将军喝的烂醉如泥,她都还能是清醒的。”
慕香凝拿起那个酒杯,“我想,将军又不傻,当然知道那不是真的酒,可是却心甘情愿的被它灌醉。这些纵容,这些好,是我慕香凝一辈子都求不来的,或许不是求不来,只是在将军身求不来。”
唐山海就一杯酒倒在她的脸,冷冷警告道,“我不喜欢别人在我的面前耍花样!”
慕香凝绝望的看向月色,“将军也看得出这酒中有毒,而这一杯毒酒是我给自己准备的。”
慕香凝迎着月光咬牙道,“将军要去报仇,不该找塔娜公主,就该找皇!是皇一路推动,你才被他推到了这个地步。皇明明可以在青楼救下秦婉兮,可是他没有,婉兮姐姐到我慕家,也是因为皇和我父亲争夺秦将军,更是皇将塔娜公主引到了你的身!”
唐山海厉声反驳,“我对皇的忠心岂是你三言两语可以改变!”
慕香凝扶着桌子,冷笑道,“如果将军跟着皇会有什么好结局,那才是笑话。”
慕香凝一口喝下一杯薄酒,陡然间血便从嘴角流了出来,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枉我一生都在寻找一条离开权贵的简单的幸福道路,可是我找不到了”
这句话说完,她重重的从背后倒下去。
唐山海的脸色却是复杂的,他痛恨自己怎么可以同情一个慕家的余孽,原本安静了许多日子,婉兮的死又像是针,一根一根的重新扎向心头,原来这些惨事虽是能刺的他满身的伤。
今日慕香凝拿着鸩酒来向他告别,他却不再阻拦她的生死。他总想起那日在将军府里放过慕香凝的事情,很多的感情都只是在一念之间,一瞬之间。说不清也道不明白。
其实他和慕香凝本就不必纠缠了,他不爱她,她爱的也不过是一条可以逃离权贵的生活,又或许慕香凝爱过,纷纷扰扰谁也说不清了。他一直觉得慕香凝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自己得不到苏泽就不去选择苏泽,她懂得权衡,她活的太小心,权衡来去,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然而,他的脑海里只有秦婉兮一个人。原以为关外的一切能够治愈满身的伤痕,可是伤痕却露在表面,任由风吹雨打。
慕香凝却用这样的方式死在了他的面前,慕香凝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激起他的仇恨,但他骨子里的仇恨的确被激起。这么多年,他不过也只是一颗棋子,一个被人摆弄,被逼的家破人亡的棋子。
慕香凝的死,让他一下子跌到了黑暗的最深处,他杀了所有仇人,死了所有亲人。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幕后操作一切的皇所赐。
躺在这连绵的青山里,被露水打湿头发。
睁开眼睛,再明亮的白天都像是黑夜一般。
“将军,你去哪?”士兵看着他踉踉跄跄的不知去了何处,赶紧问道。
唐山海骑在马,摇摇晃晃的道了句,“西域。”
马蹄飞奔,他一边走一边饮酒,用酒精麻痹着自己的神经。唐山海骏马飞驰过西域的城门,“塔娜公主何在?”
士兵看着这个醉汉,连忙驱赶了他。唐山海和几人动起手来,个人根本不是唐山海的对手。
城楼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弓箭对准,城楼有人问到,“来者何人?”
唐山海抬眉,“我是晋国的唐山海!有要事要见你们的塔娜公主。”
士兵前去禀告,塔娜公主点头后,才有人带了他进来。
唐山海快步走进塔娜公主的帐子。
唐山海睁大双眸,“慕香凝死了!”
塔娜漫不经心的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