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右手边的首位上,稷王一对幽深若潭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样子,仿佛是在看准备红杏出墙的妻子似的。
红杏出墙?
切!毛病!
他难不成还真把几个月前的那场“赐婚”当回事儿了?
苏璃沫在收回视线时,稍稍冲他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当然,她表现得特别隐晦,若不是精明的人,估计都看不出来呢。
至此眸光收回来了,可是不到两秒的时间,她的眼底里猛然像起潮的大海似的,涌起一波惊骇的狂浪来,脖子再次向着右手边的方向扭了过去,稷王的眼睛还是直直地落在她身上,那静谧到无波无澜的眼神,总给人一种悄无声息的刺骨冷意
这双眼睛,这种眼神,怎么那么熟悉?
苏璃沫想再细看时,却听到高座的方向传来皇帝老儿中气不足的声音,“凌飛,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姑娘?”
“回父皇,正是,”凤凌飛双手虚叩,恭恭敬敬地答道。
苏璃沫则像个丈二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她知道这俩父子肯定是在说她,但为毛她总觉得他们之间这种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飛儿!”皇后娘娘已显微愠,“婚姻乃人生大事,岂能如此儿戏,更何况你是国之储君,你的婚姻更是国之大事,关乎江山社稷,岂是你能儿戏的?”
靠!
凤凌飛是不是趁着她刚才没注意的时候说了什么男娶女嫁之类的话了?
苏璃沫真心抬脚将身旁这个男人给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
这算什么事嘛?
她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就如此被动地被卷进这种另人头疼的事情中来。
皇帝看起来虽然没有发怒,但也不是特别赞同的感觉,而皇后娘娘的脸色早已表明了她的态度——那就是坚决反对!
吖的!
其实她根本就不想和凤凌飛有任何关系好么!
现在她该怎么办?
如果在这种场合直接说她对凤凌飛没那意思,其实她一点儿也不想嫁给他,会不会太不给皇家人的脸了?
他们会不会以为她看不上凤凌飛,所以才在群臣面前羞辱他?
噢!真是头疼
凤凌飛啊凤凌飛,你愚蠢如猪的家伙,这是人家稷王的主场,你来捣什么乱?
抢人家的戏可是很不道德的!
苏璃沫真的很头疼很头疼,她现在被卡在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境地,让她郁闷得要死
凤凌羽纹丝不动地坐在座位上,一对深邃似海,静谧如潭的寒眸,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苏璃沫。
在城南别苑的时候,他旁敲侧击过多少次,她都说她和太子不认识,因为她说这话时,眼睛一片清明,所以,纵使后来看到凤凌飛给她送来的信,他都选择相信她。
不过一个生辰宴会而已,就让凤凌飛在这样的场合跟父皇提起她来了。
呵!
他虽没有明言非她娶不可,但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她是他心有所属的那个“属”。
心有所属么?
凤凌羽尖尖的嘴角悄无声息地扬起一个冷冷的笑容,然后无声地哼了一声。
他倒是想看看,小丫头是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的,她要是敢红杏出墙,她就洗好皮肉,好好给他等着!
苏璃沫突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奇了怪了,现在才刚进入八月份,夏秋交接的日子,晚上虽然比白天凉那么一点儿,但也不至于到很冷啊,可毛她总是觉得很冷?
下意识的,她又悄悄把目光往凤凌羽那边看去,果不其然!
那个家伙如寒冰般的眼神一直定在她身上呢,难怪她老觉身上得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