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孩子,那个,那个叫,叫秦什么来着?”孙爷爷伸出胖胖的手指抓了抓头发稀疏的头顶,颇为郁闷地叹气,“看我这记性,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小航你们回去吧,别听他罗里吧嗦地瞎说!”徐爷爷看孙爷爷还在絮叨,终是皱紧了眉头,不光挥手打断他后面的话,还直接开口赶林子航和秦雅芙走人。
“徐爷爷c孙爷爷再见!”林子航也懒得再应付,今天这几个人的表现全都不正常,神神秘秘的,分明有着不可言说的隐情,看得人心烦,他干脆成全徐爷爷的心愿,扬起与秦雅芙十指相扣的手朝车上晃了晃。
“好吧,孩子们再见!”孙爷爷毕竟与徐爷爷相交多年,电光火石间,似乎想清楚了之前的疑惑,这才意识到触到了老友的痛处,也就不再说什么,只管吩咐司机开车。
“我以前应该没见过这位孙爷爷吧?”当车子开远后,秦雅芙收回发怔的视线,回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林子航。
秦雅芙的心里很乱,孙爷爷说的关于“不是这个姓秦的孩子”问题,再加上三姨特意跟徐爷爷做出的解释,综合在一起,让她不自觉地就想到了另一个缺失自己生活多年的人物。
“肯定没见过呀,因为连我都是第一次见到他。”林子航若无其事地笑笑,习惯性地抬手抚乱秦雅芙的短发之后,顺势把人带入怀中,将嘴巴贴到她的耳边柔声道,“就是个跟徐爷爷一样的疯老头儿嘛,你不用放在心上。”
“徐爷爷不疯,你胡说些什么?”秦雅芙没想到林子航又犯病,大庭广众之下就抱住自己,急忙边用力挣扎,边训斥道。
“那是他会伪装,我小的时候,每次爸带我来他家里,他跟我玩儿得可好了,只不过后来他儿子出事了,他才沉默下来。”
说到这里,林子航忍不住叹了口气,松开秦雅芙,并退后一步,改为抓住她的双手,双眼真诚地望着她说:“雅芙,长辈们的生活经历跟咱们相去甚远,别操心那些咱们干涉不了的事好不好?”
秦雅芙咬了咬嘴唇,心里不是滋味,却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毫无用处,只得勉强回应林子航一个笑脸,不让他跟着自己难受。
林子航何尝看不到妻子的忧郁?只不过现在事态不明,多说无益,除了相机行事,却是强求不得的。
“咦?那不是厉蕾吗?”林子航拉着秦雅芙的手,重新走进医院大厅里,就看见前面长椅上坐着个熟人,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她怎么一个人坐在那里?”
“是呢,厉蕾,你哪里不舒服吗?”秦雅芙抽出被林子航握着的手,几步跑到厉蕾的身边询问道,她难免有些发慌,厉蕾可是孕妇,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的,都不算小事。
“我没事,芙姐别担心,我刚刚做完产检,有些口渴,就让友叔去给我买水了,我就是坐在这里等他而已,”厉蕾站起身,用手抚着鼓鼓的肚皮,眨着亮晶晶的眸子,笑得特别开心,“我现在很好,他(她)不怎么闹我的。”
“那就好,你快坐下!”秦雅芙松了口气,忙扶着厉蕾坐回长椅。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该生产了,你的状况还真不错!”秦雅芙拉起厉蕾的手,看到她的脸和手都没有水肿,颇感安慰。
“是啊,我妈说,我现在的样子跟她当初带我时一个样儿,开始不大舒服,后来就越来越好了。”厉蕾现在的感觉就是两个字:知足。
对于厉蕾来说,能够嫁给她最爱的老男人,本就如了她的意,如今,又要生下属于他们两个人爱情的结晶,此生所求,一切皆是圆满的。
“你们回来了!”就在秦雅芙替厉蕾感到高兴之时,钱友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秦雅芙回过头,看见钱友的手里拿着瓶矿泉水,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