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兰海军娶到唐晓莲可算是他的福分了,她把小小的一个家,经营得井井有条,母慈子孝,一片和乐融融。
可同时,似乎又有些委屈唐晓莲,这是秦雅芙个人的想法,跟谁都说不得的,不过,平心而论,她总感觉唐晓莲给那个家带来阳光的同时,却颇有些舍身取义的悲凉。
当然也未必有那么悲惨,也许一切都是秦雅芙的多思多虑,因为毕竟唐晓莲对自己婚姻所持的态度始终是深沉,且又执着到底的眷恋。
都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句话放诸四海而皆准,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管人家背后是恩爱有加,亦或者相互怨怼,既然人家自己都不肯多说什么,秦雅芙当然更该闭紧嘴巴了。
这么想着,秦雅芙也就释然了,毕竟是外人的事,她也不想如林子航所说,成天因为别人的事烦恼不休。
过完六一儿童节的一天早上,唐晓莲给秦雅芙打来电话,说婆婆从早上起床就张罗想去公园转转。
秦雅芙赞成,天气暖和了,带老人和孩子出去走走也不错,可唐晓莲一意要求她也去,就有些令她不舒服了。
说起来,自从上次兰母生日宴后,秦雅芙便不再提见兰母的茬儿,既然决定要远离兰海军,自然更应该避开他的家人才是,尽管她经常给兰母打去电话,可不见面,同样有问候,她的心里是踏实的。
而与唐晓莲的见面就没问题了,因为她在产后练瑜珈的时间比较晚,就参加了秦雅芙正学着的那个学习班,原本两个人一起学习,秦雅芙还曾经担心过,可后来,她就明白,是她想多了。
事实上,几乎唐晓莲每次出来做瑜珈,都是她自己开车来,开车去,从没见兰海军现过身。
即使有时候赶上什么特殊情况,唐晓莲不开车来,也只是她自己打车来去。
这种缺失,唐晓莲似乎已经习已为常,有一天,当她又没开车的时候,恰好林子航有空来接妻子,她倒是自我解嘲地笑道:“也许女人真的不应该学开车,像雅芙不会开车的人,便可以经常享受被接送的待遇,而我”
“女人就应该独立自主,晓莲姐可比我强多了!”秦雅芙怕唐晓莲多心难过,干脆接过话去,“自己会开车,想去哪里都容易,不像我,实在对开车没有悟性,油门和刹车弄不明白,怕自己成为‘马路杀手’,祸害了无辜的百姓,只好仰赖于你们了。”
“各人有各人的福气,这个,真是没得比的。”唐晓莲虽说努力克制,可眼神还是颇为失落,轻轻叹了口气,便转移了话题。
以唐晓莲的性子,还真不会轻易求人,可今天,她显然有些闹心,语气不及往日平稳,略为心烦地说:“雅芙,你理解一下,我妈最近像个任性的孩子般,想到什么,不做就会不开心,估计是年龄大了的关系,情绪化很严重。
她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来,就好像忽然领悟到什么似的,神叨叨地跟我说,她这辈子就一个孩子的命了,如果有一天,她儿子不学好,她就没有希望了。”
“怎么会?兰婶胡说些什么呀?”秦雅芙听得别扭,忙接过话去。
“我也这么说她,她倒也不生气,只说,她没别的意思 ,只希望馨怡不至于太孤单,多跟其他小孩子一起玩玩儿,你也知道,她最喜欢的,也是真正能够跟馨怡玩儿到一块儿的只有逸春c逸禾,她相信这两个孩子才是馨怡以后合得来的伴儿,希望他们经常聚到一起才好。
我说孩子们太小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可她不肯,非说她昨晚看了天气预报,今天是个好天气,让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我告诉她时间太早了,你们不一定起来呢,她答应着再等等,可是说着话,她却满屋子来来回回地走,有种无法安定下来的感觉,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