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航接过服务员的手机。在收件人位置按出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后。仅仅编出“雅芙”两个字就怔住了。因为他想起自己以前曾替她的名字做过注解:“文雅。如出水芙蓉一般”
那如出水芙蓉一般的人儿。如果听到今晚自己的荒唐行为会怎么做。她还会要自己吗。
想到这里。林子航的心头一窒。眼泪竟毫无征兆地落了下來。
望着滴落到手机屏幕上的两颗晶莹泪珠儿。林子航只感觉脑袋里“嗡”地一声。他一个大男人。且不提之前发生的那些丢人事。就说现在。居然会在一个陌生的小姑娘面前流泪。真是糗到家了。
“对。对不起。哦。不。谢谢。谢谢。”林子航语无伦次。且又手忙脚乱地将手机往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偏过头。双手把手机递还给服务员。仓皇逃离。
当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林子航双手捂住脸。任凭眼泪顺着指缝滑落。这是怎样的难堪啊。老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现在就是这感觉。即使差了那么一步。却足以让他不敢再面对秦雅芙
“子航。”黑暗中。一双柔软的手抚上林子航悄然润湿的脸颊。不知何时。秦雅芙已经光着脚。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他的床边。此时正哑着嗓子轻声道歉。“对不起。我知道那五年你过得不好。可也沒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是你的错。一切都在我身上。是我的定力不够。差一点儿”林子航长长舒了口气。“还好。关键时刻是你唤醒了我”
“其实。”秦雅芙迟疑着。咬了咬牙。终是坦白说出心中所想。“如果。如果当时。你真的做了。只要当事人不找你。我又怎么会知道”
“胡说。”林子航当时就怒了。忽地坐起身。强忍着因为用力。牵扯到刀口的疼痛。大声质问。“你想什么呢。秦雅芙。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当然不是。”秦雅芙忙别扭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意思。不过是感觉你。你平时那么多的要求。那五年怎么熬得过去”
“知道我的要求多。你还不满足我。”林子航一把抱住身前的人。凭感觉捕捉到那张樱桃小口。狠狠地吻了下去。
“别别子航。不要”秦雅芙断断续续地拒绝着。喘着粗气。用力去推他伸进衣服里的手。“不行。医生说过的三个月”
“沒有的事”
“当当当”敲门声不是很大。但清晰得让林子航心烦。粗声问道。“谁呀。”
“三十二床。來新病人了。请开下门。”护士不带多少感彩的声音传來。
“哦。好。马上來。”秦雅芙如蒙大赦。慌忙跳下地。摸到墙边开了灯。
“穿上鞋再出去。”林子航提醒一脸慌乱的妻子。
“嗯。知道了。”秦雅芙边返回刚刚睡过的床边找鞋。边答应着。
“雅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倒像是咱们俩在偷情呢。”林子航的嘴角含笑。眼神不怀好意。
“等回家再收拾你。”秦雅芙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抬手搓了把脸。又低头整理了下衣服。使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了。才打开房门。
“三十二床。你们明天就该出院了吧。”护士帮助新來的病人家属把病人抬到床上后。回头问道。
“是啊。明天拆线后就去办手续。”秦雅芙心情愉快地答道。总算要出院了。这些天熬得她腰酸背痛的。难受死了。
“你老公恢复得不错。身体素质好。伤口愈合能力也强。真好。”这位护士得有三十多岁了。平时不太拘于言笑。但给患者扎针的技术极好。她对这对夫妻的印象很好。忍不住夸奖了林子航一句。
“真的吗。”秦雅芙满心欢喜。忍不住追问道。“他算是病人当中恢复得很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