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部就班,这当中有来自上海市政府的官员,有南京大学的教授,有屡见报章的私企老板或国营老总,有著名的学者和社会工作者,也有文笔犀利的时事评论员,还有普通的工人。但在这里,没有阶级之分,没有地位与财富的高低多少,没有虚假的寒暄,只有共同的经历和无穷的回忆。人们相互挖掘着各自的“陈年丑事”来娱乐大众,共同回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昔日的痛苦早已烟消云散,往日年轻时的误会已经相逢一笑中被一笔带过。只是在提到某位曾熟识的人不久前因病辞世的时候,才会陷入一阵沉默与悲伤之中。
男人们带上自己的妻子,女人们带上自己的丈夫,因为那里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无数的相思曾伴随着黑土地的味道飞向恋人的手中;带上自己的孩子,因为那里值得年轻一代们去“忆苦思甜”,是他们的父辈们奋斗过、悲伤过和痛苦过,也是他们燃烧激情的地方。
“李思明在哪节车厢?”沿途有许多人站在月台上,不等专列停稳就高声喊道。
“在9号车厢!”有位看上去眼生的前知青伸出自己的脑袋来,乐呵呵地回答道,“不过他现在没空见你,见他的人正在排队呢!”
李思明早已沉浸在跟老朋友们相逢的喜悦之中,无数的人走上前来,跟他寒暄着,回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甚至有的人李思明已经无法叫出准确的姓名,让他一时有些尴尬。而李思明早年的一些逸事也被人给“捅”了出来。
“有一年夏天,大概是73年时候,天特别热,有一天我和老张几个人去河里洗澡,全都脱了个精光,就图个凉快。这时,李思明主动站了出来,他说要替我们把风,防止有女知青踏入禁区。我们想这也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时连队里禁止野泳,说是不安全,影响也不好。可是当我们凉快够了,正准备上岸,一看坏了,李思明这小子早就跑的没人影了,顺便把我们的衣服也拿走了。这下可完了,一帮大男人,不能光着屁股往回跑啊,好几里地呢!所以我们只好在河里泡到了半夜月上柳梢,才偷偷摸摸地跑回宿舍,还不敢太早,怕被人撞见,可怜我们还得饿上一夜!”某齐姓知青绘声绘色地回忆道,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当时的难堪,年轻时的尴尬,如今被当作了笑料。
众人哄然大笑,只有李思明干瞪着眼。
“冤枉啊,这事是我做的吗?我抗议!”李思明大声地抗议,他头一次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怀疑。
“这事确实是你做的,连我都知道!”徐丽插说道,“不信,你问你儿子他妈,她也知道!”
“真的吗?”李思明将头转向坐在身旁的杨月,探求道。
杨月正在寻思是站在大伙一边承认事实,还是站在自己丈夫一边表示否认。曾智却说了:
“不对呀,老齐!你确认这是你亲身经历的吗?我听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版本!”
“我亲身亲历的还能有假?”齐某人对曾智的怀疑,表示严重不满。
“可我听到的却是说,阿明某天被女知青们叫去了,好像那段时间里经常发生有男知青偷窥女知青的事件,阿明可能年纪最小,拳脚功夫也很不错,很有威慑力。所以女知青们去河里洗澡,要他把风,结果……”
这下没等他说完,不仅李思明表示强烈抗议,一旁的女知青们也集体鄙视。
“不可能!这根本就是污蔑,阿智,你听谁说的,不会是你瞎编的吧?”杨月这次坚定地站在了自己丈夫的一边。
“就是嘛,我们女知青要是真去外边河里洗澡,怎么会找个男人望风?根本就不可能,瞎说!”徐丽也否认道。
“也许是我记错了吧,不会啊?我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呢?”曾智一脸很困惑的表情。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当时最想偷看的,那偷窥的色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