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有热饭有充足的睡眠,还有最宝贵的安全感。
政治上的事情是那些坐在办公室里衣冠楚楚的人的事情,李思明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想充分享受一下这难道的休息的时间。
他不知道对于狼牙特种部队来说,战争是不是已经结束,或者仅仅是开始。但是不论是李思明还是狼牙队员,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十天后一场最悲壮最惨烈的战斗在等着他们,而这场战斗在别人看来也许是一件值得自豪值得吹捧的事,但在李思明和狼牙队员看来,那是让他们在无数次在睡梦中惊醒的一场战斗。
但现在他们一无所知。无知也是福,至少现在他们还在享受着“渡假”待遇。
“酒足饭饱”的李思明背着自动步枪,在城里四处转悠。城里到处是穿绿军装的中国军人,他们很显然也是在享受这个难得的“和平”的日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聊天,间或有人被迫拿出自己开战前收到的情书,当众朗诵。而有的人却在怀念,也许是刚刚去世的年迈父母,也许是一天前还和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
城中保存最完好的是一个电影院,现在成了我军的一个战地救护所。有人说上战场捐躯报国与敌拼杀是男人的事情,战争让女人走开。但在这数百公里对越反击战的火线上,在枪林弹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却活跃着一群勇往直前地女兵,她们每人梳着一头男式的短发,身穿绿色布军装,左臂系着白毛巾,脚上蹬着防刺、防雷的钢板胶鞋。每人的装备根据任务的需要有所不同,有的腰撇手枪,有的肩挎冲锋枪,有的身上斜挂着一把匕首,其它的就是急救包、担架、绳子、水壶等。远远看去,完全是一支“男人”组成的普通部队,可其实不然,当他们走进时,那微微的笑容、噗噗闪光的眼睛、稍显小巧的个头,都看得出他们的性别和与众不同。
这个战地救护所里有大约二十名女卫生员,她们是少数第一线的女兵。地上躺着都是轻伤员,重伤员早就在第一时间被包扎好,交给民工运到后方去了。她们正在给伤员擦洗伤口,或者上药包扎,这个不大的临时救护所里挤满了士兵,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中弹受伤的,被虫子咬的,水土不服拉肚子的也不少。屋子里边充满着药水的气味。
“同志,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一名长着大眼睛的卫生员见李思明进来主动问道。
“啊?不,我没受伤!”李思明当然不是没受伤,只是伤口早就处理过了。
“那你是找人?”大眼睛卫生员问道。
“也不是,我、我随便看看。”李思明回答道。
“啊,这样啊。”大眼睛眨眨眼,嘴里嘟哝着走开了。心里一定在骂李思明没事来这里添什么乱啊。
“队长,我可找着你了!”刘国庆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狐狼,什么事?有新的任务了?”李思明有些不满。
“不是,是军报的记者来我们狼牙采访,现在正在我们休息的地方!”刘国庆答道。
“走吧,去看看。”李思明跟着他回去了。李思明对记者有些反感,可军报的记者不同,队员的英勇事迹能被军报报道,也是对队员们另一种奖赏吧,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影响到队员们应得的荣誉。
队员们正或躺或坐在坦克旁,一名脖子上挂着一部海鸥牌照相机的军人正在和队员们热烈的交谈,旁边还有一位军人。见到李思明跟着刘国庆过来,两人站起身来自我介绍。
“请问您是狼牙部队的李队长吧,我是13军的宣传部的干事,这位是军报的丁记者。我是陪同这位丁记者采访我们英勇的狼牙战士的。”干事说道。
“哦,欢迎啊,你们随意!”李思明说道。
“李队长,我最想采访的是你。你能详细的和我谈谈你们的战斗经历吗?”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