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石武直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陆新,就是陆展的三公子,当年,曾被派到蜀东盗贼总寨去当过人质,不许任何人喊他傻的那个少年,此刻,昔日的顽童已经变成了一名孔武有力的兵卒。
也不知陆恒看中了他那点,当年,就说这小子是个人才,在结束人质生涯以后,被陆恒安排着,送到了隐龙营去训练。
因为身份特殊,再加上陆恒的特别关照,而且陆新在训练时,还真是有一股不怕累不怕死的狠劲,十多年以后,随着前些日子补充兵员时,便被选入七大营。
说来也巧,陆新入营的当天,正好赶上陆恒来营中校军,那天,风出奇的猛,有些帐蓬都给掀翻了,更把校场上的大纛也给吹折,发出‘嘎嘎’怪异声响的缓缓倾斜倒下,这傻小子站在大纛的旁边,硬是依靠自己的两只手,把大纛给牢牢抱住,固定在狂风中,屹立如山,显露出来了一手惊人神力。
陆恒当时便决定,让他到贪狼营来当掌旗官。
论起辈份来,陆石武和陆新还是堂兄弟呢。
陆石武可是知道陆新那个古怪毛病的,所以,陆石武真的不想要陆新,他知道自己,说话没有把门的,对手下人也向来是又打又骂,踢踢屁股,拍拍脑袋,骂爹操娘,这在陆石武看来,都是亲热的表示,要是那一天,无意中说出一个‘傻’字来,陆新这个犟种,还不喊着“谁是傻b”,追着他满校场跑啊,那也太丢面子了。
但陆恒的安排,陆石武又无法拒绝,他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因为他前些日子,没有听从陆恒的命令去背兵书,所以陆恒把陆新派到贪狼营来惩罚他。
这样的惩罚,实在是太恶毒了!
陆石武摔了摔脑袋,控制自己不要去看陆新,免的越看越上火,他伏在马背上,催马疾驶,感受着身周景物的快速变幻,听着夜风从耳边‘呼呼’吹掠而过的哨音,心中燃烧着既将战斗的激情。
这一次,为了能够抢到突袭的任务,实在是不容易。
只要是战士,就没有不想浴血杀敌,建功立业的,在军议时,所有的人,都挤破脑袋般的想把突袭的任务抢在自己手中。
吵嘴骂架热嘲冷讽相互揭老底,陆石武最后,甚至把竞争对手骆义的裤腰带,都给偷偷割断,然后站出来说:一个掉裤子的都统,让他去玩成突袭的任务,怎么能让人放心呢?还是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我陆石武来完成吧!
当时,骆义差点没有跳起来跟他拼命。
最后,陆恒权衡再三,还真的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并且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一次,能否全歼并州叛军,还有匈奴人,可就全靠你了把陆石武激动的,差一点没昏过去。
是的,这次率军突袭,确实关系重大。
面对气势汹汹南下的联军,陆恒的打算却是,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陆恒要把所有的敌人,一个不留的全部歼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陆恒故意在起兵时显得迟缓当然,这个迟缓是看不出来的,更多的时候,会让人以为,陆恒是在准备大战前的辎重而任凭联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先攻下了上谷中山国,再跨过西河,兵压长关上党平阳。
在这段时间里,陆石武率领三千贪狼营精骑,已经连续数日的躲藏在西苍山的山麓里。
之所以只率领三千精骑,是因为那片山麓太小,隐藏的人数如果再多,就会被发现。
连夜突袭的任务就是,借着夜色,去把西河的渡口强夺下来,然后陆恒率领大军从南压下,这样,联军要想回返北方,就只能从西边绕路,真正的决胜战场,将是在西边安庆的北荒原上。
陆恒打算,让联军的血肉,成为北荒原花草的永久肥料。
能否把联军逼到北荒原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