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虚幻的时空,虚幻的朝代,所有设定的一切,请勿跟现实的历史社会挂勾。)
大齐帝国,永和四年初秋,太尉陆平府中。
夜色已深。
怒啸的狂风,发出尖锐的哨音,吹的草木摇动,池塘波起,在西北角的偏院之中,只见一灯如豆,那淡黄的灯光,在这暗夜凄风之中,看上去,却有着说不出的安定温馨。
屋中的灯火颇为明亮,可以看见,这是一间极为精致干净的屋子,四壁挂着仕女条幅,还有琴剑瓶炉,锦纱垂帘,隐现宝光金辉,就连地砖,也凿有兰草纹花。
太尉陆平的三夫人傅氏,此刻正低着头,做手中的女红,绷着的花架子上,隐约可见是在绣一只七彩麒麟的肚兜,已完成了大半,那麒麟看上去姿态活泼,神具气足,有巧夺天工之妙。
在屋中的里间,烛光摇摆,宽大的卧床上,有一婴儿正在嘻笑攀爬,口中发出“吱吱呀呀”的婴儿之语,胖乎乎的样子极为可爱,特别是那双眼睛,乌亮清澈,很是灵动。
在那婴儿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着绛紫衣衫,配青色淡花里衣的十四、五岁的丫环,手中拿着一个小拔郎鼓,笑靥如花,轻轻晃动着,拔郎鼓发出清脆的“叮咚”之声,在床边逗戏着那婴儿玩乐。
傅氏的目光,偶尔从手中的花棚子上移开,远远投过来的一眼,看着床上娇小的婴儿,眼神中充满了母性的溺爱。
此刻,窗外的风刮得越发大了,有飞沙走石之势,整个窗棂都在狂风的肆虐中,颤抖着,发出呼呼声响,而在天际深处,更传来雷声隐隐。
三夫人傅氏是一个二十八、九的青春少妇,容颜秀美,仪态端庄,此刻一边做着手中的女红,一边头也不抬的叮嘱道:“珠儿,去把外厢房的窗户关上吧,怕是有一场大暴雨就要来了呢。”
珠儿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把手中的拔郎鼓递给那婴儿,转身向外间走去,那婴儿坐在床上,伸出胖乎乎如白藕一样的小手,拿着拔郎鼓使劲摇晃着,“叮咚”之声不绝与耳,婴儿的小脸笑得很是欢畅。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雨点击打在屋瓦、地面上的声音,急而响,响而密,本已关好的卧室窗户,不知怎么的,竟被大风一下子又给吹开了,一时间,整个屋内布满了呼啸的冷寒气流,卧室和外间的蜡烛,随着窗户的吹开,也被同时吹熄,从敞开的窗户望去,只见深色如墨的天空上,竟然罕见的同时出现了两道金色闪电,照亮大地山河,紧接着便是,霹雳般连续炸响的雷声。
三夫人傅氏本是大家闺秀出身,平日里胆子便极小,此刻听了这雷声,响的是如此般的惊天动地,心中一惊,手中的花架子便已掉落在地上。
而此时,卧室的床上,拔郎鼓发出的“叮咚”之声,竟忽然间消失了。
闪电的余光还没有完全散尽,三夫人傅氏从外间抬眼向卧室看去,她忽然看见,手拿拔郎鼓在卧床之上爬行,自己那还没满周岁的幼子陆恒,似乎被一道从窗户外,投射进来的小型闪电击中,以额头之处为中心点,向四周放射出无数道曲折变幻的幽蓝光线,诡异非常。
陆恒幼小的身体,在这一瞬间,忽然出现了一种怪异无比的僵直状态,由于角度关系,三夫人傅氏正好能看见,陆恒那双乌亮如水的目光中,恍惚间,有着的竟是,一种沉凝如山岳般的痛苦。
闪电的余光一闪即灭,雷霆霹雳声的余音,兀自缭绕天地,一切又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唯有那细密响亮的雨声,猛然间占据着听觉,而刚才所看见的景象,既真实锐利,又虚幻飘缈。
“恒儿!、、、、、、”
三夫人傅氏惊惶失措的喊叫道,做为一个母亲,出于对亲生骨肉的担心,使胆小的她一时间完全忘记了对黑暗的恐惧,忘记了对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