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店子,枪长大包小包的扛着,就像张立秋请来的使唤伙计,枪长在后边唉声叹气地说:“唉,命苦啊,我说大小姐,我就是个屁,你抬抬手放在小的吧。再不理人,可马上就要出人命了。”张立秋拼命地忍住不笑,嘴角抽动得厉害,低着头,只是往前冲,但却忘了看路,一下子就转进一个小巷,里边有两三家私人宾馆,见到两人进来,老板慌忙招呼,枪长灵机一动,把东西放下,拉着张立秋就进去了。
等登记完,张立秋才惊声问道:“你不走了?”枪长笑嘻嘻地说:“我怎么放心一个人走呢,你这样分明就是要我的老命,还是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去。”
也不管张立秋反对,拉着她就进了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是个不错的小标间,价格也不贵,枪长把张立秋按坐在床上,然后飞快地跑去把东西全拿了上来,张立秋已经到卫生间进行梳洗了,枪长打开电视,心情愉快地转换频道。
直到下午时分,两人才相互依偎着走下楼来,枪长见老板含意深刻的目光,不禁有些好笑,扶着一瘸一拐的张立秋下楼,嘴上笑道:“把脚给扭伤了。”张立秋满脸通红,但也不好说什么,心里暗暗骂:死家伙,叫你不要弄了非要弄,这下出丑了。狠狠地拧了一下枪长的腰肉,枪长咧着嘴,咝咝地抽着冷气,心里大笑:就你这点小手指还能整痛老子?嘿嘿。脑中闪过刚才的动作画面,很是得意。
两人在房间就合计,暂时不让张立秋父母知道,这太突然了,枪长也不想增加烦恼,现在他可是信心十足,特别是知道了张立秋对他博学的印象,更是自信心有些膨胀,暗暗地感激牢里的几个师傅,要不是他们,我枪长还不知道在哪个满脸麻子、浑身粗肉的娘们身上爬呢?
将张立秋送到家门口,放下她的行李,枪长就挥手告别了。回老家的客车只有早上才有,只好住一晚,想来今晚不会再有便宜可占,想来今天也够张立秋喝一壶的了。八年前出来打工时路过一次县城,还是在车站里,回来也没经过县城。第二次是被逮捕,但是送进了看守所。这回得好好逛逛,枪长沿着大街漫无目的游逛,来到公安局的大门前,枪长想,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碰到什么熟人。刚要进去,心里突然有种恐惧感,曾有犯人说过,出狱后宁死都不会再进去坐牢了,现在枪长有些明白这句话的含意,迈出的脚步再次收回来,枪长的眼里闪烁着恶狼般的凶光,他想起八年前,想起在看守所里的小大哥,想起玉米面吃成的饭,还有土豆白菜,枪长心道:老子早晚让你们不得安生。
走到一个超市门外时,枪长想想明天回去,虽然是坐牢归来,但也不能显得寒酸了不是,当年陈苍书可是给了自己两条烟两瓶酒,还有家里的女儿,给一颗糖就叫爸爸,枪长的心里莫来由的痛了一下,狱中的岁月他有时也会想起女儿来,但是有种抗拒的心理,一来时间被龙振邦排得很紧,满脑子想着怎么不挨打,怎么使自己成为一个强者,还有就是妻子的原因,那是朱红的女儿,朱红不要的女儿。想着就走了进去,女儿今年应该十一岁了,到童装部买了三套漂亮的新装,又到文具部买了书包、笔盒还有很多的笔和本子。又到烟酒部买了十条烟还有十瓶上好的曲酒,犹豫了一下又溜到服装部去给老头子买了两套新装,最后是五双鞋子,都与衣服配套。
枪长的疯狂购物行动让收银员很是兴奋,赶紧叫人帮忙搬东西,枪长觉得很有成就感,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有钱的老板,身后带个送货郎,这滋味……真他妈爽!有钱……真他妈过瘾!
次日不到五点不醒了,在窄小的房间里打了一趟太极,觉得浑身爽快,到处都充满了活力,那些跟女人缠个三两天就走路打摆子的男人真是没用,向旅馆老板找了个大纸箱,把东西全部放好,一只手轻松地拎着,走到昨天那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