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涌起的愤怒远过于惊愕。
她这些天的心神不宁,梦不安稳,可不就是因为这样的担心么?不过几天,竟然都成了事实。
“没有傅孟孟的家属吗?”医生再一次拧眉问,目光扫过长长走廊,得来一片沉寂。
松开沐寒声的手,她还是走了过去,走了两步回头,看到沐寒声阴沉的视线,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只习惯了那个视角。
但她已经察觉到了那样的冰冷,甚至自觉那是怨恨。
心头狠狠颤了一下,原来她也有怕的东西。
她怕沐寒声黑下脸恨她,怕他与她从此陌路。
医生看到她走过来,皱了眉,“伤者情况不是非常严重,但并不乐观”
傅夜七不知道医生都说了些什么,她甚至也没有对伤者该有的担忧和心疼,只是扬起脸,红着眼声音依旧清泠,“她还能活着么?”
医生的话被打断了,愣了一下,才道:“放心,不至于要命,但很不乐观。”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在乎傅孟孟的伤致命与否,但她笃定给庄岩捐骨髓的,只能是她傅孟孟。
想必她撞向采姨的那一刻,就是这样的心思,只要采姨没了,她就不就是唯一一个能捐骨髓的么?
为了夺走傅氏,为了她曾为唯一捐献者,傅孟孟竟能如此铤而走险c以身试法,那她就成全,但捐完骨髓,别说争夺傅氏,她只能让傅孟孟连病床都下不来。
她给过傅孟孟机会,不止一次的机会,现在给不了了。
后来交警c公安,甚至傅孟孟车子保险公司,她都一一见过。
那两天,她绷着一根神经,担心c害怕,心痛,却都交涉过。
交警和公安方面的结果是一致的。
“监控显示,当时首先撞车的是一辆白色轿车,调查鉴定为重度酒驾,傅小姐的车刚好到拐角,试图避开失去控制的白色轿车,结果慌乱中冲向行人。”
保险公司尽职尽责的补充责任:“傅小姐的车在一年内规定时间都通过了所有检查,但车祸现场的痕迹来看,她的刹车存在问题,也许是极度紧急的状况下,她的错误操作导致,但我公司一定承担起分内责任,做出相应补偿。”
傅夜七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知道傅孟孟向来聪明,却不知道她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得如此妥当,丝毫自主犯罪的证据都没有。
她不是公安,不能给她顶罪,更没有那个能力去查证,只是点头。
那样的混乱下,她也有着自己的计划,见到庄岩的主治医生时,只是说:“您放心,傅小姐会如期捐赠骨髓,您只需做好所有手术必需的准备,我会说服她。”
可对着别人这样的冷静和镇定,却唯独没办法面对沐寒声。
采姨从急救室被推往病房时,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离开医院时,也没有说过半句话。
于她来说,那已经是最终的责备。
如果他没有那样刺激傅孟孟,傅孟孟不会找到采姨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她间接的凶手,可她看到这样冷漠的沐寒声,依旧心痛。
蹲在医院某个角落不知多久,是秋落将她拉了起来。
“夜七”她皱着眉。
抬脸的她泪流满面,模糊的呢喃,“他是怪我的”
齐秋落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冲她摇头,“不会的,沐寒声不是那种人,他知道是非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他那么冷漠,对她视若无睹。
“沐寒声需要时间调整,哪怕他是个男人,这样的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你给他一点时间。”齐秋落轻轻挽着她的胳膊,替她擦眼泪,说起话来要比以往温静c成熟。
傅夜七也这样安慰自己,所以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