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养心殿。
景帝一脸的喜色,穆穆威严的天子之态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双目神采奕奕,不住的踱来踱去,脚步轻盈如风,好似在飘动一般,一张虎口乐成了荷花。
“春陀,朕今日方知做皇帝之乐,乐无穷矣!”景帝终于忍不住了,笑呵呵的开口。
“皇上,我也乐呢!”春陀笑脸相对,尖细的声音很高,有些刺耳了。
“你乐什么?”景帝微觉奇怪。
“皇上,建章军斩首五千余,这可是大汉数十年来从未有过的胜仗,大长志气!”春陀摸摸脸蛋,还有些滚烫:“数十年来,大汉在匈奴面前抬不起头来,如今,哼,看匈奴还敢不敢小瞧大汉!”
“呵呵!”自从登上宫墙,接受百姓的叩首后,景帝一直处于兴奋之中,深深的体会到建立功业,是做皇帝的最大乐趣,一天过去了,仍是没有平静下来,反而是越想越欢喜。
“春陀,当皇帝的感觉真好!当圣君的感觉肯定会更好!”景帝虎目中神采奕奕,仿若九天之上的骄阳:“朕终于明白为何始皇宁愿给人骂为暴君,也要征战天下,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这一刻,春陀发现景帝变了一个人,身具气吞河岳的气势,不由得一呆。
只听景帝问道:“春陀,你说朕能成为圣君吗?”
圣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得有大功业,春陀一愣,笑着回答:“皇上能,一定能!”
“只要击破匈奴,朕就能成为圣君!万世景仰的圣君!”景帝剑眉一拧,问道:“周亚夫来了吗?”
话音刚落,周亚夫就快步进来了,冲景帝施礼:“臣周亚夫参见皇上。”
“周亚夫,来,来,坐!”景帝一脸的喜欢,冲周亚夫一招手,再朝短案前的矮几一指。
景帝不坐,周亚夫自然是不敢坐,侍立在侧。景帝一摆手,春陀忙退了出去。
“周亚夫,建章营此次建功甚大,斩首五千余,五千余啊!”景帝仍是笑不可抑。
“皇上圣明!汉军威武!”
“周亚夫,你可知,这一仗是谁谋划的吗?”景帝盯着周亚夫,笑眯眯的问,亲切得紧。
“公孙校尉通晓兵略,自是他谋划的。”周亚夫微一沉吟。
景帝摇头:“周亚夫,你猜错了。不是公孙贺谋划的,而是你的小儿子,周阳谋划的。”
“阳儿?”周亚夫一双眼睛瞪圆了,根本就不信。尽管他知道周阳不凡,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了得,能谋划如此大战。
区区两千建章营,对上左谷蠡王的一万军队,那是五倍之敌,这和他当年平定吴楚之乱差相仿佛了。以弱势兵力,打败强悍的敌人,要费很多功夫,各个方面的算计,会非常困难,就是周亚夫本人也要费很多手脚。
“看看吧!”景帝把竹简塞到周亚夫手里:“这是公孙贺的捷奏,把事情说得很详细了。”
周亚夫接过一瞧,双手直颤,轻声道:“阳儿,阳儿,你竟然如此精通兵道!”虎目中精光四射,欣尉无已。任何一个做父亲的,处此之情,必是激动难已。
景帝理解周亚夫的心情,不去打扰他,直到周亚夫心情略复:“皇上,此战虽胜,既是可喜,更是堪忧!”
“你是说单于不甘心失败,必会起大军前来找回脸面?”景帝剑眉一挑:“朕已传旨,各路援军正向边关赶去。”
摸摸额头,景帝有些意外的道:“朕原本以为,能守住就不错了。没想到,周阳竟然如此善于谋划,以弱击强,打败了左谷蠡王的一万大军。斩首五千余,再加上受伤的,伊稚斜一万精兵是溃不成军了。”
“皇上,阳儿虽善谋划,却是钻了匈奴的空子。数十年来,大汉没有真正痛击过匈奴,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