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驾云疾驰,千山过……
苏北坐在船尾,一手托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怔怔的眺望着落日发呆。
大狼狗形态的大黄枕着他的大腿,没心没肺的睡得正香,哈喇子将他的膝盖都打湿了。
小不点吊着他的手掌,又是害怕又是好奇趴在楼船边缘往下往。
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和他们来时一样。
但事实上,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没人能给苏北一个解释……
“师兄弟们都在寻你,你躲在这儿想什么?”
一道刻意压低的温和声音忽然在苏北背后响起,他没回头,他知道是谁来了。
会发现他不见了的,只有古六通。
果不其然,古六通轻手轻脚的走到船尾,倚着船舷歪歪斜斜的坐下,漫不经心的望着落日。
苏北回过神来,轻抚着大黄流光水滑的皮毛低声道:“没想什么。”
古六通微微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在想自己是谁吧?”
苏北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你早就知道了吧?”
古六通状似随意的点头,“早知道了。”
苏北轻叹了一声,闭口不言。
古六通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心里措辞一翻后,轻声道:“我见过你体内那个意识,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苏北低头看大黄,“嗯,我知道。”
“我只能肯定的是……”古六通注意着苏北的表情,尽力放缓语气,“他的身份,肯定不凡!”
苏北没抬头,“嗯……我也知道。”
他虽然一直没能和那个“他”照面,但从一些零零碎碎的梦境、幻觉中,他已经猜到,那位的身份,肯定非常非常了不起。
他心里,其实是非常非常恐慌的,他很害怕某一天,那位会像“他”挥出“破晓”那一剑时一样,直接接管了这具身体。
只是他打小就学会了任何事都自己扛,习惯了把一切的埋在自己心里,既不会向任何人倾诉、分担,也不知道该如何找人倾诉、分担。
古六通听出了苏北语气的低落和恐慌,想安慰他两句,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在那位几乎无所不能的力量前,任何的安慰,都是欺骗。
古六通搜肠刮肚的苦思了半天,怎么都想不出该拿什么话安慰苏北,索性一拍储物袋,取出两坛十斤装的烈酒,拍开泥封后递给苏北一坛。
“嘭。”古六通也不管苏北懵逼的神色,提着酒坛重重和他撞击之后,仰头就大口大口的往肚皮里灌。
“哈哈哈,爽!”几斤烈酒下肚,古六通狂态毕露,拍着酒坛酣畅淋漓的大喊大叫,把大黄吵醒了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抬起爪子捂住大耳朵继续睡。
苏北愣愣的看了看古六通,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水桶大小的酒坛,突然想起曾听别人说过“借酒消愁”,索性把心一横,也学古六通抱起酒坛往肚皮里灌。
“噗……”只灌了一口,苏北就受不了直冲天灵感儿的酒精味儿,喷了出来。
“哈哈哈……”古六通见状无良的拍着苏北的肩头大笑,“怎么样?”
苏北吧唧着嘴,俊美的脸皱成了苦瓜,“好苦,好冲,好难喝!”
“刚开始学喝酒是这样的,等慢慢的喝出味儿了,就会觉得酒喝起来是甜的。”
“甜的?”苏北将信将疑的瞅着他,想了想,又端起酒坛灌了一口,然后,又“噗”了出来,“你骗我。”
“哈哈哈……”古六通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儿来,“不骗你,喝多了,真的会觉得酒是甜的,而且,喝醉了,就什么都不会再想,你多喝两口就知道了!”
“哦。”苏北干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