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的中心地带是更黑的虚空。传说这里有数个元素裂隙,维吉尔催着坐骑快跑,生怕等会儿风暴肆虐起来死无葬身之地。
他身后的笼子里就关着那个小小的元素使者,如果在这个地方把她放出来,只怕她的哭喊能把整个大陆炸沉,他不由得伸手拍拍背后的箱子,低声说:“这个地方很适合你,离开维吉尔叔叔,好日子就要来了。”
箱子里震动了一下,大概是这小女孩在踢笼子。
大气中充满着狂躁的风和沙,天马因此跑得更快,灰黄色的沙尘里,艾梅科特斯——元素师希珀的法师塔渐渐显出孤独的身影,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雨点落了下来,滚滚雷声从天边压过来,不一会儿,维吉尔全身都湿透了,狂风毫不留情地从他身边跑过,冻得他嘴唇发紫,幸好天马越来越兴奋,没半个沙漏的时间就到达了法师塔前。
在这个距离看,法师塔显得更加高耸,环绕着塔身的是一片若有若无的旋风,把法师塔保护在里面。
塔前是一片石碑,每个石碑上都有符文,维吉尔从箭筒里抽出三支箭,一次全部朝着虚空处射了出去。箭支在狂风里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抓住,拐了个很大的弯,分别钉在了三个石碑中央。
那三个石碑上的符文亮了起来,维吉尔的身影消失在石碑之中,过了一会儿,在塔下出现。
天马的蹄子停了下来,维吉尔从马上下来,法师塔的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的蔚蓝色身影出现在门口,朝他优雅地鞠躬:“维吉尔先生,很高兴再见到您,我的主人在楼上更衣,请您在会客室里等一下。”
希珀的指尖逸散出魔力,旋涡状的卷云凭空出现,她从中穿过,身上的沙子全都被卷了进去,海克特拉接住了沉淀在卷云底部的沙球,两者相性结合得不错,沙子被水湿润之后变成了一颗沉甸甸的球,海克特拉开门把它扔了出去,沙球撞在风墙上,碰了个粉碎。
走进自己房间之后,师对尾随而来的海克特拉说:“今天真是狼狈,我竟然忘记用漂浮术了。”
湛蓝色的绅士笑了笑,头顶喷出一股喷泉。这孩子不算轻,师又是那么瘦弱,没有漂浮术,她居然还上了一层楼。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使用漂浮术,只是抱着这个好不容易洗干净的小野兽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外面的天色仍然很差,希珀凝望着铅灰色的云层,喃喃地说:“我本以为维吉尔会带回来一只一只真正的野兽什么的。”
“是的,我的女士,笼子都准备好了呢,我们本来应该在今天去买饲料的。”
“一个野兽关着当然没有关系,可她可她是个人啊”
“我的女士,您打算怎么办呢?”
希珀不太确定地说:“我想我应该和她聊聊,征得她的同意。”
海克特拉眯起眼睛,“您确定吗?我瞧她还不怎么会说话。”
“我可以解释。”
海克特拉收起了喷泉,小声说:“虽然这样在背后随意评判别人不太好,但我仍然必须提出这个建议,我的女士。您可以像维吉尔先生通常喜欢做的那样,使用一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骗术,反正小孩子们分不清这些的,他们常常不知不觉就被骗了即使是真实,可能在进入他们的意识时就已经被他们自己扭曲了。您觉得呢?”
“但我觉得这样不对,等她醒来我会和她说说话。”
海克特拉耸了耸肩膀,他的女主人总是这么固执而天真,在海克特拉多年对人类社会的观察中,幼年期经历了丧母和非人囚禁的孩子,几乎各个都怀着黑暗的心思,时间也不能净化他们。虽然这个孩子看上去聪慧而天真,但她野性难驯——而且致命的是,她是有这个能力搅得艾梅科特斯翻天覆地的。
但希珀抱着孩子仰身靠在床头,一本厚重的书悬浮在她面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