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隆有点恐惧,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希珀只好半跪在地上,以保持自己和塞隆的高度平齐,她抓着塞隆的肩膀让她站好,和蔼地——然而看起来仍然很严肃地——说:“塞隆,在我们出去之前,我们曾经约定好了,如果你不随便和元素玩,并且不乱跑,我就不会惩罚你。对吗?”
“对。”小女孩的眼神开始闪躲,不过仍然直挺挺地站着。
“但你违反了约定,你随便呼唤元素了,对吗?”
“我嗯我只是和它们握手。”
“这是一种呼唤,对吗?我们这么定义呼唤,一种试图引起对方回应的行为,你认同吗?嗯”她忽然觉得自己太严肃了,在她六岁开始的学习生涯里,“定义”c“试图”c“认同”之类的词似乎都太生僻了,更不要说这个在地底被囚禁了三年的孩子。
希珀从她的身高估计她在八岁或者九岁,也就是说她引发凯特勒骚乱的时候大约是六岁。
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学这些呢?
师绞尽脑汁想一些更日常化c更简单的词汇,然而塞隆说:“是的,同意。”
很好,她知道“同意”和“认同”是同义词,师心里的不耐烦减少了一点。
“那么我就要惩罚你。”
塞隆听了之后,小脸难过地皱起来。希珀尽量缓慢而温和地说:“虽然我并不想这样对待你,但约定过的事情必须要做到,塞隆,我命令你”
她清晰地看到孩子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由于契约生效而产生的刺痛,还是由于她对接下来的未知命令的惧怕。塞隆翠绿色的眼睛里充满哀求,但除了哀求,还有一种咬紧牙关和疼痛对抗的坚决。
希珀叹了口气,轻轻摸着她的头说:“我命令你,向我道歉。”
塞隆愣住了,然而刺痛跳跃着,她喃喃地说:“希珀,对不起。”
“还有,我需要你保证下次不再做出类似的事情,不在暴风天里跑出去,更不能在这种天气里呼唤‘风’。”师的神情严肃又认真,哪怕是她乱糟糟的发型也没有损害这种元素君王的威严,塞隆看着她,想说什么又停下来了。希珀稍稍不耐烦,“如果你不能保证,我将命令你保证。”
两次吃亏之后塞隆完全明白了“命令”就像是“h一”或者别的什么一样,是一种能让她难受的法术的起始,她瑟缩了一下,小声说:“我保证,不在,这种,天气里,呼唤,‘风’,也不,跑出去。”
“很好,乖孩子。”她的小脸大概看起来太可怜了,师仅剩的一点怜悯之心被勾了出来,并成功打败了法师不喜欢和人接触的职业病。
维吉尔曾经说过,养一只魔兽做宠物最需要的事情是陪伴,基于师自己的判断,这就是她陪伴的最好时机。她回想了一下养提乌斯的经历,提乌斯也曾经陪着她躺在椅子上看书。
她把塞隆勾进了怀中,又把她抱起来,走到窗边的一张摇椅里坐下,外面黑云滚滚,闪电仍然纠缠着风暴的身体,从黑暗中亮出可怕的影子。
塞隆已经近距离体会过闪电的威力,此时有点害怕地蜷缩在希珀身上,但希珀说:“不要害怕,总有一天你会了解它们,然后掌握它门,最终凌驾于它们之上,不要害怕。”
塞隆侧着头看向窗外翻滚的黑云,细声细气地在希珀的耳边说,“对不起,希珀,你是不是,‘差点死了’?”
“差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
希珀浅浅地笑了一声,凭空出现的漩涡状风之子替她吹来了沙发上搭着的毯子,毯子把她们两个裹在一起。这种不知道是羊还是骆驼毛的织物十分暖和,把最后一点从门缝里渗进来的风也挡住了。提乌斯圆胖的身躯也浮了起来,与浅褐色的摇椅完美组成了一套家具。希珀脱了鞋子,踩在提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