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还在懊恼的宋配拉过来吃饭。
宋配有气无力地说:“你吃吧,我不想吃。”
“前几日也没有见你这么难过啊?怎么这会儿如此难过呢?”
“身为谋士而误主,见盗贼而不能杀,还要侍候盗贼,为他治病,眼见他越好,我心里就越难过。”宋配的声音低沉,脸上满是悔恨。
“即使如此,也不能饭也不吃啊,要知道,你这么做于事无补的。”
宋配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张松见劝不动,也就作罢,再次回到了灶边。
沙茂形最终还是把药喝完了。
“这下你总可以告诉我,是谁打了你吧?”
沙茂形看了看张松,犹豫了半晌,才低声说:“是秃发宏,树母子把今天采药时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就打我。你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件事,要不然他们又要打我了。”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张松一边吃饭,一边安慰沙茂形。
“谢谢。“沙茂形恭敬地朝张松行了一礼。
“吃点东西。”张松将宋配那份饭食递给沙茂形。
沙茂形惊恐地直摇头,说:“不,要是被发现了我会被打死的。”
“放心吃,既然让你吃,肯定有办法不让别人发现。”
在张松的逼迫下,沙茂形犹豫再三,最终还吃完了宋配那份饭食。张松让沙茂形用水漱了口,再拿了一些柳枝给他嚼。
此时天色已晚,沙茂形急忙向张松与宋配告辞,张松本来还想跟他聊聊,但也知道如果回去太晚了的话,他又要挨打,便挥手让他提着篮子装好餐具离去。
“你对鲜卑奴如此之好,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沙茂形离开后,宋配讥讽地问道。
“你说错了,我就是要离开才对他好。”张松回答。
宋配满脸的不信。张松知道宋配正在气头上,有这样的不表现也不奇怪,便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天色已晚,宋君早点休息吧。”
宋配不说话,只是从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表示出对张松的不满,接着倒头就睡在了茅草堆里。
张松也不以为意,他的注意力在铁锅上,锅里的硝已经开始结晶了,那白色的晶体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张松强自抑制住激动,小心地将那些硝取下,放到山洞一处干燥的地方,再走到洞口,看了看夜色,心中暗自思量了片刻,方才睡下了。
次日清晨,张松是被梦里的火药爆炸声吵醒的。小心地跨过睡得正香的宋配,张松来到洞口一不引人注意处,开始了一天的锻炼,张松的锻炼很简单,就是将后世所学习的形意拳及一套枪法拾起来,勤加练习。
束身收势时,张松已是满头大汗。此时来山洞的小路上传来了人的脚步声与喘气声,紧接着沙茂形的那颗大脑袋就出现了。
“张君,早!对不起,昨晚我不该生你的气。”宋配转到张松面前行礼道。
“宋君哪里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必如此客气的。”张松忙去扶宋配。
宋配经张松一扶,就没有拜下去。
“沙茂形,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来啊?”宋配的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每次有外人在的时候,宋配都是一副开朗模样。
“还是往常一样,牛肉c麦饭与盐菜。”
“昨天没有被发现吧?”张松笑着问沙茂形。
“没有。”沙茂形感激道,“谢谢张大夫!!”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张松看着沙茂形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声问道。
“张大夫我”沙茂形吞吞吐吐,似乎在做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不要怕,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张松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