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
张震从桌上的粗陶壶里倒了杯水来,又嫌那杯子太直接将壶递给赵管家。赵管家却摆手拒绝了,神情悲壮。
花连蕊见状,冷冷的道:“怎么?你想以死明志么?去吧。我等着看谋害赵磊的凶手在你俩的坟头上把脸都笑出花来。”
赵管家身子一震,扭头看了看躺在竹床上兀自昏迷的赵磊,神色又变得悲切愤懑。也不等张震递,直接从他手里夺了茶壶,猛灌了一大口,又咽了两口唾沫,虽嗓子沙哑却很用力的朝张震道:“你跟我来,我带你找那个药房掌柜的去!”说罢抬脚就往门外走。
张震拿起放药材的纸包刚想跟上,花连蕊忽然道:“你们去吧,我要回趟通禹县城。”
“回县城?刚来就走?”
“拿解药。”
“你有解药?”张震颇感惊喜。
“有,在怡香院,所以得回去拿。”
张震想起什么来,道:“我先前还不知道,你竟然如此精通医理。”
花连蕊唇角一扬,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那个魅惑众生的女妖精:“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离开小院,两路人分道扬镳,花连蕊回酒店找自己的马,张震杨班头则随赵管家前往北辛庄药房。一路上杨班头自知惹祸,低眉顺眼沉默不语。
药房在庄子的中心位置,灰瓦灰墙,门顶“回春堂”三个大字,左右嵌木联“独活灵芝草当归何首乌”。都是药材名,又一语双关意蕴悠长,写的极妙。
站在门口,一股古朴厚重的年代感扑面而来。
三人迈步进店。
柜台后站着个灰衣小帽的年轻伙计,看见三人,只道来了贵客,慌忙招呼道:“三位要抓什么药?可有方子么?”
赵管家上前一把攥住他的前襟,沙哑着嗓子厉声道:“你们掌柜的呢?让他出来!”
小伙计大约是没见过这等阵仗,人都吓傻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只扯着赵管家的胳膊想要挣脱。
张震拍了拍赵管家的肩膀示意他冷静,赵管家推搡了小伙计一把,还是松开了手,眼神里仍带着极大的愤慨。
张震朝这个不知所措的年轻人道:“你们掌柜的呢?”
小伙计愣愣的举起一只手,朝后边指了指,结结巴巴的道:“我们掌柜的在c在后堂”
“你去把他找来,我们有些事情要问问他。”张震道。
“哦,好,好你们稍等”
小伙计慌忙转身,掀了布帘到后堂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走出来,有些畏怯的样子,只将一半身子探出布帘,看了张震一眼就飞快的移开了视线,道:“我们掌柜的他不在。”
如此言语神情,只差把“撒谎”二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赵管家想要发火,张震已经冷笑一声,直接推开了小伙计,疾步到后堂去了。
后堂里果真空无一人,后堂到后院的门却开着。张震跑出后堂,正见一人打开后院门想要逃走。
张震急跑两步,一把抓住他的后袍,厉声道:“想跑!你还嗯?”
张震顿时愣住。
那人回过身来,五十多岁,形貌清矍。
辛韦。
“怎么是你?”张震这才想起,辛老头在县衙外自我介绍时,曾说过自己是个药材商,可是为何张震很有些不懂。
辛老头被人抓住,倒没有太多惊慌失措的意思,拱了拱手,面色如常,淡淡的道:“原来是张捕头,张捕头别来无恙啊,不知闹鬼的案子查明白没有?”
他神情里已经没有了当初为儿子报仇的急切,取而代之的是礼貌式的机械。
“真是你?”张震道,“为什么?”
辛老头神色平静:“事到如今,老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