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拉过杨班头来低声道:“杨大哥,你去开个房间吧,咱晚上可能要住在这儿。嗯”张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房间钱还有饭钱你先帮我垫上吧,改天我再还你,我身上的钱来的时候都给我们家厨子了。”
杨班头摆了摆手示意这都不是事儿,转身去开房间去了,张震出了店门,走到卖油郎旁边。
张震出酒店门的时候,刚好卖油郎说了一通正要休息,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张震见他吧唧了几下嘴,咽了口唾沫,知道他说的口渴,便回身到酒店里端了碗茶水出来,往卖油郎面前一送。
卖油郎急忙道了谢,就接过碗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伸袖子抹了把嘴将碗还给张震。
张震趁机问道:“听说你亲眼见过闹鬼的事儿,就是那条狗。”
卖油郎一听张震要打听闹鬼的事儿,立马在张震身上多看了两眼,大约是看他不是本地人,卖油郎眼睛眨了眨有些狡黠的道:“你想打听盘瓠老爷的事儿?”
张震将手里的茶碗掂了掂,点了点头。
卖油郎看了看自己的油挑子,道:“你要是肯打我半斤油,我就告诉你。”
张震苦笑道:“我不是本地人,打了你的油也没地儿放啊。”
卖油郎头一摆道:“那我不管,你不打我的油,你就向别人打听去吧。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一句哦,除了我,没几个人亲眼见过盘瓠老爷的。”
张震审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卖油郎,很年轻,十七八岁的年纪,可能是家里生活困难,早早的就一个人出来做点小生意。卖油郎人长得浓眉大眼,虽然沾染了不少商人气,还是很像个性情人。
这时候杨班头走了过来,看了看卖油郎对张震道:“捕头,我已经开了房间,怎么样问出什么来没有”
张震故意轻蔑的笑了笑,对杨班头道:“这小子应该没见过,就是信口胡诌借机赚点小钱。”
卖油郎听张震这么说,顿时变得不忿起来,提高了嗓门道:“谁说我没见过!我亲眼看见的,就几天前,在土山山脚下,当时天有些晚我没看太清楚。”
张震得意洋洋的朝杨班头道:“你看!我没说错吧,他没亲眼见过。大晚上不知道碰到个什么玩意就跑回来说闹鬼,没准就是条普通的狗,或是谁家养的山羊跑丢了也说不定。呵呵!闹鬼?什么闹鬼!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愚民自个儿吓唬自个儿。”
说着他一拉杨班头作势要走。
卖油郎这下着了急了,道:“真闹鬼了,不信你问问别人,庄上的人都听到过它的嚎叫声,那声音绝对不是一般的狗发出来的。”
张震回过头看着卖油郎,戏谑的道:“哦?就只有声音?有人跑山上怪叫了两声你就说敢是闹鬼?”
眼见无法说服张震,卖油郎犹豫了一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往张震身旁凑了凑,压低声音很小心的道:“我有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哥们,他给别人家当佣人。有天夜里他跑到我家来,脸色惨白,魂儿都没了一半,我永远都记得他当时的模样!我见着鬼了!他给我说,像狗但绝对不是狗,个头很大,长相丑陋叫声恐怖,一口能把柱子咬断,像影子一样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
卖油郎说着说着,自己也害怕起来,他不安的朝周围看了看,道:“我我说的太多了,盘瓠老爷会怪罪我的我”还没说完他就不再理会张震,挑起挑子径自逃跑似的离开了
杨班头听得有些愣神,等卖油郎走远了,才心神不宁的道:“这这张捕头,你看咱还往下查吗?”
张震听卖油郎说他朋友给一户人家当佣人,自然就想起了先前在山上见过的镜玉山庄。那山庄塔楼林立,庄上人纪律森然,绝不会像辛老头说的只是一个米商的院子。
张震直觉里面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