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道苏禅衣已经被废,流放西疆。
过了两日,弦歌按捺不住,想要打听夏弄影的情况。
问了翠环,翠环却不知夏弄影落入修离墨手中。
她又不敢问修离墨,怕他恼怒之下,夏弄影又多遭一份罪。
这一日,她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修离墨真相。
夏弄影是无辜的,她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弃他的生死于不顾。
不管修离墨信与不信,至少说出来后,夏弄影多了一半活下去的机会。
只是弦歌还没开口,叶落匆匆走了进来,没有通传,可见事情紧急。
修离墨垂着双眸,视线落在弦歌惨白的脸上,手中端着玉碗,碗里乌黑的药汁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直冲鼻尖,令人作呕。
弦歌窝在他怀里,头靠在他肩头上,眼眸轻轻抬起,落在叶落焦急的脸上。
夏弄影出事后,弦歌帮不到他,愧由心生,夜不能寐,昨夜发了高烧,梦里光怪陆离。
修离墨一夜未睡,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一夜,晌午时分她才幽幽醒来,随意用了些粥膳,正待喝药。
“皇上”
见修离墨不疾不徐的态度,叶落轻轻唤出声。
修离墨一夜未歇,晨间又去上过早朝,眼窝深陷,淡青色的眼袋添了丝狼狈,下颌冒出了青色的胡渣。
他的脸色很难看,却不失风采卓约之姿。
“什么事?”修离墨淡淡开口,勺了一匙药送到弦歌嘴边。
弦歌扭头避过,紧抿着唇。
“皇上”叶落皱眉,看了弦歌一眼。
那一眼端得明白,不就是忌讳她在场?
有什么当她的面不能说。
弦歌淡淡一笑,“我没事,你先去忙吧。”
说着,她从修离墨手中接过药碗,低头吹嘘。
药面波纹滚滚,她眸中却死寂一片,不起波澜。
修离墨皱眉看着她,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闷得他想发火。
可一想到昨夜她虚弱无力,发着高烧胡言乱语,楚楚可怜地落泪,湿了枕头,他身上的火就散了干净,余的只有疼惜。
“有什么事就说,不说就出去。”
修离墨淡淡抬眉,眸中萦绕着烦躁。
“这”
叶落为难地看着弦歌,弦歌抬眸,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
她轻轻开口,“我累了,想休息,有事你们出去谈吧。”
叶落松了一口气,修离墨握住她发凉的指尖,缓缓裹住她的手背。
知道他为难,她愿意让步,他心里甚是宽慰。
既已决定不再隐瞒她什么,何必多此一举。
“没什么不该你知道的。”
修离墨如此说,叶落也不再扭捏。
弦歌蹙眉,她是真的不想听。
“夏弄影垂危,怕是熬不过两日了”
“哐啷”
药碗坠地,弦歌惊愕地抬头,小脸煞白
“修离墨你还是不肯放过他”弦歌转眸看向修离墨,遍体发凉。
修离墨眸光一暗,抬手想要擦拭她被药汁洒到的手背,弦歌想也不想,利落地缩回了手。
一双清灵的美眸充斥着对他的谴责。
修离墨缓缓勾唇,眸色转淡。
叶落凝眉,知弦歌误会了修离墨。他不敢当弦歌的面说,怕的就是这种场面,没想到主子竟会对她毫不设防,不想隐瞒她,没想到加深了误会。
“你别什么事都赖到皇上身上,皇上没有要夏弄影的命,是他不经打”
“住嘴。”
修离墨栗然起身,眸光丝丝凝在弦歌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