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县内,李家的女人这几日饱受浇灌,人人容光焕发。而天女门两枚最重要的棋子,也在关键时刻传递来了重要的消息。她们这种死间,一般来说一生只传递一次消息,但这个消息的价值,足以抵的上千两黄金。而这两个女子这次传来的消息,在李炎卿看来,则还要超过千金之数。
“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上是攻打广州,实际要攻打香山。我香山如今兵力薄弱,如果真被他们打一下,确实还真不好应付。不过既然他这安排我知道了,就不怕不能打个胜仗。他的兵比我多,但不过是乌合之众,粮只三日,火药不足,我们还怕他做甚。这次既然他要主攻香山,我们就在这里吃掉他。”
袁雪衣道:“相公你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是俞总兵,吴帅他们的意思。既然他们要打香山,咱们就以香山为饵,将来犯之敌一举全歼。以李天梁的新军一营为基干,再把咱们东印度公司的人马调一半回来,外加两营浙兵,以如此庞大的兵力,我就不信吃不掉他这支人马。同时再命令我们手上的浙兵一营,奇袭吕宋岛,万马军中取敌人首级。看看吃了这个亏以后,西班牙人还敢不敢小看我大明。”
袁雪衣听着不住点头,觉得相公意气风发的模样,比平日又添几分英武。李炎卿又抱起贞儿,把她放在脖子上“我的好女儿,等爹爹这回打了胜仗。就给你抓几个西洋女娃娃,来给你当丫鬟。”
“我有西洋丫鬟了。爹爹最疼贞儿,贞儿也最爱爹爹了。”小可爱在李炎卿的脸上亲了一口。欢喜的手舞足蹈。袁雪衣道:“你别惯着她,这孩子现在什么都敢要,越来越不像话了。还不赶紧下来,不许没规矩。”
她又想到一事,“相公,你这布局倒是厉害,他一正一奇两路人马,都能吃个干净。可是如此一来,咱们夷州岛上的兵力就太单薄了。万一有人败退到夷州方向,或是我们的情报有误……”
“无妨。我们在海盗里也有自己的棋子,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情报,也是他们即将洗劫广州、香山两地,所以这个情报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天女门的人,也没必要骗我。而且我们在夷州也不是全无力量,至少我们有尼德兰人,还有半营浙兵机动。夷州本地的土著人部队,也同样可用。至少对付一部分溃兵。是没什么问题的。我原本是想我坐镇香山,由俞总兵坐镇广州的,可是他们却死活不让。这回她们高兴了,大家一起去夷州。”
广东的文武心里有数。如果战败但是李炎卿活着,这个锅他就得背起来。即使他背不动,他身后的张居正也得把锅背起来。他娶的是张阁爱女。张家绝不会把他丢出来丢卒保车。
反过来,如果李炎卿或是张若兰有个好歹。不管此战是胜是负,广东的文武都要倒霉。因此大家形成一致意见。就是把他赶去夷州躲清净,离整个战场越远越好。
俞大猷方面倒是没这么多弯弯绕,可是他也从自己的领域考虑,留这么个外行人在部队里,对于自己整体布局都有影响。碍手碍脚的人,离自己自是越远越好,因此也完全同意这个安排。
对于这次作战的安排,为吴桂芳亲自坐镇广州,俞大猷坐镇香山。换句话说,广东最高的两位文武大员,算是一起出来帮李炎卿补台。至于李炎卿自己,却是可以趁这段日子,跑到夷州快活。
作为国朝栋梁,李炎卿对这种安排自是不能接受,经过他据理力争,吴桂芳只能同意,他把想带的女人全都带上。不过按照李炎卿自己的说法
“我这不叫擅离职守,而是前往夷州坐镇。本官根据敌情分析,西班牙人的真正攻略目标是夷州。一旦夷州有失,那之前的归附,不就成了笑话?为了防患于未然,本官必须出现在最危险的战场,作为全军的主心骨,就算再危险,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