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晚风吹来,带着山林里树木独有的芬芳萦绕在这座简单的竹楼里,竹楼的二楼坐着一个白衣人,他正在抚琴,琴声和这夕阳已经融为了一体。
每天傍晚,他都会独自坐在这小竹楼二楼向西抚琴,享受着这山林即将陷入黑夜的最后的宁静。竹楼旁边的树影在晚风这稀疏地落在了他的长发上,他乌黑的长发随风飘逸,如果河堤上的柳枝一般柔顺。
他细长的指尖,落在这古琴的琴弦上,琴弦发出的美妙的音符正随着山林的飞鸟一起飞向更远的地方。
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菜,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弹琴,一个人看着这夕阳。孤独的他也曾经有过别人相伴,只是相伴他的那个人,此刻正在别人的怀中享受着快乐。
他曾经哭泣地跪在他的师父面前问世间情为何物,让他如此伤心,如此难受,如此痛不欲生。他的师父一阵冷笑,摸着他的头说道世间的男女之情不过是废物。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狗吠声,稀稀疏疏,似乎离得很远,可是这样不协调的声音完全破坏了这片夕阳的宁静。
是谁闯进了他的迷失森林?不要命了吗?听着马蹄声和狗叫声,这闯进来的人还不少。当下他将手抚在了琴上,瞬间琴铮没有了声音。
运起轻功,朝马蹄声处飞去。几个起落,他轻巧地落在了一堆人的面前。他冰冷地看着那些人问道:“何人闯我迷失森林?难道你们不知道这迷失森林是南平的禁区吗?”
他冰冷的眼神在众人的面前扫过了一圈,顿时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脊梁骨发冷,而那些刚才还耀武扬威,吠声不停的狗们也害怕得夹着尾巴低鸣着躲到了后面。
“你们是宫里人。”那人看到那些人的武器上的印记,冰冷地说道。
当年师父曾经和南平的开国皇帝下棋,是南平皇帝将这座迷失深林输给了他的师父的。因此在迷失深林的入口处写着:“皇室禁区,禁止入内。”这些年来,也有不少人闯进来,可是都被里面的机关吓跑了。这迷失深林,一旦到了晚上,就会起瘴气,人畜呼吸了,肯定会死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森林根本没人敢闯。
“仙长见谅,卑职是奉皇后娘娘的谕旨请仙长进宫去给天子看病的。”这为首的身穿铠甲的汉子从马背上翻下来,抱拳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下马,一起跪下。
“要想让我出山,拿出你们的他山石。”那人看了一眼这个人说道。当年师父离开的时候,给了先皇三块他山石,承诺过,只要是先皇的后人,或者是下属,拿着一块他山石来相求,师父或者他的后人必然会竭尽全力帮助南平。
汉子听到这话,离开从怀里,逃出了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小盒子,然后从盒子里拿出了一颗雪白无暇的石头递给了那人。那人接过石头,然后对着夕阳,在夕阳之下,可以从石头内部印出两个字:他山。
“敢问仙长,这石头已经给你了。你是否应该出山了?”汉子看到那人拿着他山石,脸色变得格外的奇怪,既不说不去,也没有说去,似乎他在回忆什么,一时间忍不住提醒道。“陛下的病可是拖不得的。”
那人回过神来,对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你们先行。我收拾完东西,即刻就跟来。”
“多谢仙长!”汉子欢天喜地地说道。他说着站起身来,带着他的人离开了。而那人也随即转身飞走了。
那人回到了竹楼,收拾了一下行囊,最后目光落在了小楼最上面的神台上,神台上的灵位并不是师父的,而是用一块布盖住的,师父说是师祖的灵位。他年少的时候,曾经好奇自己的师祖是谁,想要揭开这块布,可是却被师父用戒尺打得手心发红,并且让他立誓,永远不可以揭开这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