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扭,便颠颠地走了。
虽未指名道姓,可所有人皆知她胡乱乱喷的人是谁,纷纷偷眼相看,只见那蝶艳脸色发白的留在原地,觉得被人指着鼻子叫骂,偏又不好发作。
这蝶艳原在家中也颇受宠爱,心气颇高,哪里受过这等挖心子气。她初来咋到并未曾开罪于人,便思量定是自己入了爷的眼便遭人嫉恨,只恼自己偏偏刚入府中,人生地不熟,又没得根基,便不好爆发。只私下把此事记在了心头,暗自决心,待他日寻得那机缘,定要一雪前耻。
这边两个如同一对天敌头回碰面便暗地里厮杀,那边春生听得夏铭安排往后的活计,无非是跟着后头跑跑腿打打杂之类的。
她与那胖头圆脸的香桃睡一个屋子,春生比她大半岁,两人每日轮值,负责打扫院子,有时到厨房,浆洗院或是各个院子里跑跑腿,又或者院子里浇浇花喂喂鱼,皆是些清闲不甚重要的活计。
待过了些时日,夏铭见她处事稳妥,便又把正房外游廊上挂着的鹦鹉交给她喂养,并叮嘱此鹦鹉乃主子爷的心爱之物,务必好生照看,切不可粗心大意,是以,她每日又多了件投喂的活计。
日子一日一日,过得极为清闲,虽府里生活条件比庄子上好上千倍百倍,但终究不是自个的家,这里的一花一草,一人一物皆是与自个不相干地,觉得每日一早一晚,一睁眼一闭眼,过得无滋无味,生活没有盼头。
午夜梦回,春生极为想家,想念母亲林氏的温柔低语,想念祖母偷偷留给她的零嘴,被她藏在了床头柜子里,不知是否成了老鼠的盘中餐。又忆起上回来府之日,父亲陈相近的伤心不舍,父亲性子顽固耿直,定以为是自己抛弃了他,也不知恼了她不曾?还有母亲肚中的弟弟不知何时可以出来?
春生忽然又想起,马上快要到初一了,此番临时入府,都没来得及与那归逸大师道别,心想母亲林氏处事周全,定会上前与之相告的,只是往后定是去不了了,也不知那老和尚是否会念叨她一二。
往事如同过眼云烟,待一睁眼,一切早已烟消云散,只是,这样的日子不知是一时,亦或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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