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下扳机的一瞬间,狙击手就知道,自己失手了。
按道理说这种直觉根本就是毫膜上般再狠狠看了一眼,固法美伟转身,在四个风纪委员诧异的目光下走到躺了满地的不良们身边。
“我是风纪委员。”她抬起头,声音彬彬有礼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学园都市管理条例赋予我的权力,拘押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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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刺骨的寒冷。
说实话,零下八度这个温度远远没有超过人类的耐受阈值,可在这里,略微发蓝的弧光灯照耀下的警备队附属医疗机构地下停尸间,眼看着充满了视野一眼看不到头的一排排犹如图书馆书架般整齐的停尸柜,鼻端飘过的若隐若现的腐臭的气息,绝大多数人都会有一种极其不自在的感觉,空调换气扇那低沉的嗡鸣也仿佛带上了幽魂不甘的呜咽。
复合材料的靴子踏在铺着釉面砖的地板上,发出吱嘎吱嘎奇怪的摩擦声,男人在一个外侧的停尸柜停了下来,随即从与冰柜结构并无不同的停尸柜里拉出了一个盒子。透过透明的工程塑料和冰块夹层,一个黑色的尸体袋赫然在目。
死亡是最平等的。
这简直是屁话。男人默默的想着。
那些有人爱着和有人可爱的人,当他们死亡时,尸体会被摆在众人面前受人参拜。然后,放在棺材里的尸体会跟在被加上大大的黑框,由最亲密的人捧着的照片的后面,由人抬着安葬在墓地里。他们的墓碑上会有他们的姓名、照片和生卒年月,还会有由自己或者亲友留下的或真实或虚假的一段话。即便在十年、二十年以后,也会有人来到墓碑前来看他们。
这样的死亡真的很让人满意呢。
“可你呢。”
男人的手指摸过冰盒的盖子。上面的金属框里只插着一张冲压的塑料片,塑料片上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编号。
no.1048。
没有墓志铭,没有照片,没有生卒年月。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你不讨厌那个名字不是吗?因为你说过,给你起名的研究员会给你糖吃……”
苦笑爬上了回忆中的男人满是胡茬的脸。
“你不抽烟也不喝酒,至于打架也不和你的胃口。你教给我们那些东西,总想着让那些能力者知难而退。你很喜欢固法,可她那时候就是不正眼瞧你。高坂很喜欢你,可你也从来不正眼瞧高坂……”
男人回忆着,直到悄然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两个,三个……
男人并没有回头,反而慢慢的把紧张的肌肉放松了下来。如果这些人中的某个察觉到自己的怒气和敌意,以她暴君般的行事手法,可不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队长,还有……麦野。”
男人低沉的嗓音让以黄泉川瑞穗和麦野沈利为首的一队人都停住了脚步。比起眉毛微微扬了一下表示惊奇的麦野,黄泉川是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本事了。
如果说这个身为level0的男人有能力开发的可能性,那么一定是关于听觉和触觉的。
他可以从雨点打在伞上的背景噪音中,听到伞下情侣之间窃窃的私语。他可以从墙壁的震动中察觉隔壁街道路人的脚步,进而推断出路人的体重和走路姿态。
这种神乎其技的能力自加入到黄泉川小队麾下之后,不知道为警备队员们创造了多少方便。而在当初,也不知道多少次让他自己和同伴们转危为安,甚至转败为胜。他就站在那里,感受着空气和地面的每一丝细微颤抖,耐心的等待空档。最后,闪电般的一击来决定胜负。
没错,就像狼蛛一样,就像大蜘蛛组织圆领衫上画的不结网的狼蛛一样。
不仅是无声的脚步,连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都停了一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