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保持目前的态势,抓紧时间和机会,但不能操之过急,以不引起大的骚动为一切前提。”
少将握着话筒沉声说道。他的双眼落在面前立起的平板电脑上,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张白卡纸和信封,目光又从一片字迹上掠过。
听到对面下属答复后,他应了一声便挂断diàn huà。宽敞空旷的办公室里一片幽暗,即便在夜晚也只是打开一角的台灯,背后的大屏幕上所播放的画面和办公桌上的平板电脑相同。透过对面的幕墙落地玻璃,可以看到远山背后的城市夜景,熠熠灯火蔓延在山岭的身影上。
年轻的女皇陛下端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张老师云涛坐在她的对面。少将抬眼看向秋妍,放下手中的信封和白卡纸,说道:“尽管现在勤国旅成建制的和在明处的力量已经被消灭,但转入地下躲藏起来c甚至被其他势力吸收的,仍占勤国旅曾经近半数的人员。”
秋妍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夜色:“这才是最难的时候,不是吗?且不说敌暗我明,在巨大的压力下,敌人也更容易铤而走险。”
“针对这部分人的搜查尚在进行,虽然距离关键节点所剩的时间已不多,但只要不造成太大压力,他们也不会主动找麻烦。所以目前的行动主要以侦查c监视c防范和暗中抓捕为主,以不造成大的骚动和压力为原则。”
“话虽如此,勤国旅之前安排的潜伏人员还是会按计划执行袭击,我们刚刚不还收到了恐吓信吗?”女皇无奈的微微一笑。
少将看了一眼手中的白卡纸和信封,又道:“对方在信中声称要在开幕当天进行三次袭击,袭击的方式和我们之前获得的情报基本吻合,只是无法确定具体的路径和手段。但是根据之前勤国旅的动静和我们所截获的资料和通信来看,他们原本计划的袭击可不是只有三次。目前看来,勤国旅可能一直在夸大自己的力量和计划,以此达到欺骗的目的。潜伏团队实际的行为甚至人员组成,和勤国旅原本宣称的计划并不全然相同。何况,一旦脱离组织进行静默行动后,很多事情只能根据条件随机应变。”
“而且潜伏人员在境外中转和训练,还可以就地从流民中招募大量人员,而难民中本身就混杂着许多恐怖分子。这些人只要以难民身份进入中国,在各路势力的帮助下就总有机会脱离难民营的管理进行hu一 d一ng。不求有多高的可行性和成功率,只要人员基数够大,有一次成功便可以造成巨大的影响。”云涛也说道。
“嗯,这恐吓信本身也可能是一种迷惑的手段。”女皇也一点头,沉吟道。
“而且更蹊跷的是,这封信的署名不是勤国旅,而是共和军。”
“共和军?”女皇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惊疑。虽然臭名昭著的共和军早在她出生之前便已覆灭,但这个名字依然像一个笼罩天空的阴影,令人担忧。
“是的,这就非常令人寻味了。”少将直视着年轻的女皇。
女皇端正坐姿,颔首端起茶几上的茶碗,叹了一声喃喃说道:“历史果然都是惊人的相似啊,恐怖主义就像癌症,我们以为我们消灭了它们,但它们其实只是转移了。曾经西方以为赶走了塔利班,结果塔利班卷土重来,还诞生了一个基地组织。后来西方以为自己消灭了基地组织,杀死了恐怖大亨,结果基地组织和宗教极端主义早已桃李满天下,其中又诞生了更加极端的伊斯兰国。再后来西方以为自己消灭了伊斯兰国,结果在伊斯兰国的尸体上,几乎整个亚欧大陆的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联合了起来,建立了哈里发国。二十年前,我们以为我们消灭了共和军,结果共和军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二十年后还有人借尸还魂。不根绝产生恐怖主义的土壤,就会像养蛊一样,敌人只会越来越阴险恶毒。”
她轻轻呷了一口清茶,沉默又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