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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倘若是曹晟要反悔,那他自没什么好留恋的,不过是再花同样的时间让生活回到正轨罢了。
陪着严阁在医院的单人床上躺了半宿,因为药物的原因严阁睡得很熟,直至天明还没有要醒的迹象,梁梓谦给他测了体温,三十七度二,比昨日降下来不少。
他翻身静静下床,给人盖好被子,把呼叫铃放在他手边,随后拿上外套下了楼,预备先回家一趟。
早起走这条路进城的车不多,兴许还是太早了,梁梓谦只用了昨日一多半的时间便畅行无阻地把车开回了家。
他进院的时候,收拾花草的佣人正站在屋门台阶上摆盆栽呢,见他的车驶进来,紧忙拍干净手,冲着门里喊张伯。
张伯在餐厅伺候闵昱吃早饭,一碗赤豆煮的小元宵还没盛进碗里就听见门口的小佣人扯着嗓子喊,他放了碗,口中哎哟哎哟的走了出来,刚要教育那小孩一大早的不要喊丧,眼光一望,竟看见了他家大少爷开门下车。
闵昱是昨儿晚间回了来的,一到家张伯就逮着人问了个底儿掉,得知严阁已经脱离危险了,当时便松了一大口气。
“回来了正好,表少正吃饭呢!”张伯笑起来,脸颊几条皱纹弯的明显,老人面相长得善,一笑就更显和蔼。
他上前去取过梁梓谦的车钥匙,挂在了玄关壁上,跟着梁梓谦道。“你说严先生爱吃甜的,我叫她们磨了赤豆煮的元宵,没放糖,兑的秋梨酱,对肺很好的!”
“嗯,好,那一会儿盛一碗,我中午给他带过去!”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说话都比前一日元气了。
梁梓谦边脱外套边进了餐厅,闵昱在长桌一侧盯着电脑吃元宵,眼底顶着两个淡青的圈,懒懒地抬头叫了他一声哥。
梁梓谦坐下来,啜饮一壶胎菊普洱,眼目些许旁观,瞥了一眼闵昱的屏幕。
“别弄了,”他低头喝茶,慢慢道。“之前递上去的改|革方案已经批过了,现在政府全权接手,不用咱们管了。”
“啊”闵昱愣了一下。
梁梓谦在薄薄白雾后面打量自己的小表弟,心想,这孩子从小机敏,怎么最近好像越来越迟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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