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和说这边的道路并不难走,只是需要时间。苏剪瞳会开车,开得并不好,但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就算是蜗牛也能爬到目的地了。
树林里的道路没有叶青和说的那么容易,但也并没有苏剪瞳心里预计的那样难。这片山里的树木都不高大,但是树根错乱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上面再铺上杂草枯叶,又加上积雪溶出来的积水,开得颠簸不平。
树林里本来是没有路的,所以只能开一会儿又停一会儿,重新调整前行的方向。这样一来二去,耗费了不少时间,前进的道路虽然并不顺利,但总归是一直在朝前的。
郎暮言将车开进密林,找到新鲜的车辙方向,不停地按起了喇叭。他心里焦虑,生怕她的方向错得太离谱,脱离了他预计的路程。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回应,他心里油煎一样的沸腾起来。
他预估密林的面积并不大,如果苏剪瞳在这边,一定早就听到了喇叭声,不由又连续按了几声。
终于听到有喇叭声回应他,他看着远处透着汽车的灯光,将车快速地开过去。
毕竟不是顺畅的大路,看着那灯就在眼前,郎暮言开得耐心耗尽似乎也总是到不了应到的地方,这样一急,车子反而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水坑里,任由他怎么努力,也没法将车开出去。郎暮言忍不住大喊了一声:苏剪瞳?
好半天才传来她弱弱的回应声。郎暮言拉开车门跑出去,高一脚低一脚的在积水的密林中朝她跑过去,钻进她的车里,她缩在车里,见到他两眼冒出星星一样璀璨的光亮来,郎叔!
郎暮言单手揽住了她的腰,见她没事,忍不住动气,作死啊?来这里很危险知不知道?
苏剪瞳一下子委屈了,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说不出话来。
郎暮言将她揽回怀里,吼道:行了,没事就好了。
有事苏剪瞳弱弱地看着他。
郎暮言一紧张,慌道:怎么了?
那条蛇那条蛇是我开在这边的时候掉到挡风玻璃上的,所以我一慌就撞树上了。然后它就滑到雨刷器上,然后被夹在了那里,我不敢出去又不敢一直看着它,你要不来,我真的要怕死了。
郎暮言一看,就小拇指那么大一条蛇,估计是撞晕了圈成一堆挂在雨刷器上。他松开苏剪瞳说:我出去看看。
他下车,随手捡起那蛇扔到了一边,才重新上车。苏剪瞳终于长长吐了一口气出来。
郎暮言的车陷得太深,他去试过无论如何都再开不出来。苏剪瞳的车还好一点,只是将车头撞出了一些痕迹,郎暮言换了她的位置,开着她的车重新上路。密林的路真是各种难走,苏剪瞳开的车是叶青和新进口的,全高配专为走山路烂路配置的,依然在这林子里行走得甚为艰难。
郎暮言开着车,两个人来来回回就是绕不出这树林,树林里密不透风,才下午时分,就全部暗下来了,车灯的微弱灯光只能照到眼前的一段路。苏剪瞳害怕地抓着他的衣角,郎暮言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怕了?
苏剪瞳松开他,不管怎么说,我是真的想回去了。咱们现在是去领市的海边吗?
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估计去海边要近一点。郎暮言看了看时间,不过天快黑了,不管去哪里,都要先走出这林子再说,在这里,总是不安全的。
对不起。苏剪瞳道歉。
郎暮言没有说话。眼角的余光透过后视镜看到她脸上的落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苏剪瞳缩了一缩,缩到了自己的衣服里。
郎暮言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抓了个空,就一直放在档杆上。
不知道在密林里转了多久,走了多久连续绕个不停的路,郎暮言和苏剪瞳的心一直提着。大雾弥漫开来,两个人心里都暗暗担着心,又不敢说出来让彼此更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