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你还活着?"陆仁加不可思议地盯着那老者半响,终于认出了这老者竟是自己的恩师司马残,心中顿时大喜。
"废话,难不成老夫现在是鬼不成!"司马残满脸怒容,心中郁闷无比,为了自己的那个计划,自己不惜把量天尺都私自给了陆仁加,原以为此次必是胜券在握,正悠然自得在太师椅中欣赏着方明锋绝望的表情,怎么一来二去的这量天尺就莫名其妙的指向自己了,还好自己反应快,察觉到不好后立刻化成残影避了开去,饶是如此,仍被九天雷动诀的余威扫中,弄成了眼下这般狼狈的模样,心中大为光火,本想狠狠教训陆仁加这个不屑弟子,谁料远远见他以为自己已死,竟哭得如此感天动地,知他是自己一手带大,也是本门中唯一一个由自己教导的弟子,在他心中一向都把自己视如父亲一般的敬重,是以才会哭得如此悲切,心中不禁一软,已到嘴边的污言秽语又强行咽了回去,没好气冲跪在地上泪痕未干的陆仁加说了声:"还呆在这干什么?还嫌你丢的人不够多吗?"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较灵场。
陆仁加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师父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失手误伤而怪罪自己,脸上不禁泛起了笑容,在袖子上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向着司马残的背影追去,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明锋独自一人站在空阔的较灵台上,深锁眉头,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已,刚才生死一线之时,自己只是觉得那焦黑的左臂隐隐有些麻木,可随着危险状态的解除,那左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仿佛翻滚的海潮一般向着自己一浪接着一浪地袭来,不断地拨动着痛苦的神经,瞬间全身已被汗水浸透,锋感到自己的意识正被那难以承受地痛苦一点一点地抽离自己的身体,朦朦胧胧之间,明锋依稀听见台下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明锋本想做出一个潇洒的胜利姿势,可忽然两眼一黑,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摔在了坚硬的青石地面上。
挣扎着睁开沉重的双眼,明锋隐约的看到穆清茹等人一脸焦急地拼命地摇动着自己的身体,冲着自己大声地呼喊着什么,可自己却已听不真切,渐渐地,那呼喊声变得越来越飘渺,最后只剩下嗡嗡的耳鸣,突然,左臂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方明锋浑身一颤,意识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明锋漫无目的在这黑暗中孤独地走着,孑然一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甚者,不知道自己是谁,明锋只隐约地感觉自己像是在这黑暗中沉睡了千年,渴望苏醒却睁不开眼睛,而当自己真正苏醒的那一刻,眼前却依然是那睡梦中早已熟悉的黑暗,明锋只是觉得自己在这里是为了等一朋友,一个自己无比熟悉却又素不相识的朋友。
突然,在那纯粹的黑暗中传来了一阵清冷的箫声,婉转凄凉,如泣如诉,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温柔地轻抚着明锋的面庞,明锋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随着那箫声而去。
黑暗中出现了一名白衣长发的女子,那女子美目低垂,正静静地吹奏着手中翠绿的玉箫,余音袅袅,那么的清新淡雅,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仿佛是察觉到了明锋的到来,那女子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玉箫,缓缓抬起头来,冲着明锋莞尔一笑,一笑倾城。
一瞬间,明锋感到眼前这白衣女子竟似曾相识,不,不只是相识,那熟悉的感觉简直就是生命中难以割舍的那个深爱的她,只是,她是谁呢?
明锋出神地望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白衣女人,而女人也默默地望着他,笑颜如花,仿佛等待着这一刻已有千年,两人就这么痴痴地对望着,彼此地眼眸里只印刻着对方的身影,时间,空间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仿佛这一刻的相守,就是永恒……
明锋感觉自己的头仿佛就要炸开了,脑海深处某些尘封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