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箱炮弹,打开之后放在了大炮旁边。
建奴的大炮确实嚣张了一番,第一轮炮击效果严重欠佳,被吴守进斩了一个炮手之后,剩下的炮手们一个个更加紧张,小心翼翼的通过照门仔细瞄准,并且用垫木调整着炮口,一通忙活了之后,终于开始了第二轮炮击。
这一次建奴的大炮打的准确了许多,十几门重炮吼叫起来之后,有过半的实心炮弹落在了大中军兵阵前面,然后借助地面弹起继续朝前疾飞,纷纷一头撞入到了大中军的阵列之中。
这么重的炮弹对于人来说,是根本无法抗拒的,不管你穿了多么优良的甲胄,只要重炮便只有一个死字。
炮弹在大中军的兵阵之中扬起一片片血雾,开出了一条条的血胡同,一颗炮弹划过一个兵卒的腿部,立即便从膝盖处削断了他小腿,并且继续去势不减的飞过去,在地上弹跳了一下之后,便又拦腰将一个火铳手撕成两段,使得场面极为血腥,直至这颗炮弹在击中最后一个兵卒的胸膛,并且将他的整个胸腔都全部砸的凹陷下去,胸甲也深深的嵌入到了他的胸膛之中,这颗炮弹才彻底停止了下来,这一炮建奴便打死打伤了大中军起码五六个兵卒,即便是大中军兵将训练严苛,当看到这样惨烈的场景的时候,还是有人因为过度的紧张呕吐了出来。
可是虽然个别兵卒低头呕吐,但是却并没有因此便停止前进,长时间严苛的操练,让他们早已形成了机械性的对命令的服从意识,没人敢这个时候躲闪,没人敢因为身边袍泽中弹化为一团碎肉而停止前进,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一旦他们惊慌失措的躲闪并且停止前进,会对整个队列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即便是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可是这些彪悍的大中军兵将,却基本上都熟视无睹一般的,继续在炮火轰鸣声中,踏着行军鼓的鼓点,继续朝前行进着,缓缓的一步步的和迎面而来的建奴军接近。
但是后面有医护兵立即便抬着担架冲了上来,立即将伤者放在担架上,一边安慰着他们,一边飞速的抬了下去,这些医护兵虽然不是战斗兵种,但是恐怕他们是见过血最多的人了,这个时候表现的丝毫没有什么惊慌之色,有条不紊的在战场上将中炮受伤的袍泽给抢下去急救,就连一些阵亡者的尸体,也被他们抢了下去,别看他们人数不多,但是在战场上,却是所有人的指望,无疑对大中军的士气起到了极大的提振作用。
这一次北上的大中军兵将之中,虽然也有部分属于补充的新兵,但是凡是能参加到这次北伐之中的兵将,基本上都是精英,绝大多数人都见过血肉横飞的场面,所以虽然对面建奴的大炮轰鸣,可是却并未打乱他们行进的阵型,至多也就是在他们阵中开出一条条的血胡同,但是这些被炮弹撕开了血胡同马上就又被其他兵将自动弥合了起来,除了在他们后面留下了少量的残肢断臂和一滩滩鲜血之外,这种炮击基本上对大中军的造成的影响很小。
肖天健现如今是早已看惯了这种血肉横飞的场面,这种场面也早已无法牵动他粗大的神经了,打仗死人受伤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没有鲜血那还叫什么打仗?付出代价是必然的,而且他有信心再等一会儿,他们大中军将会以十倍的代价将这笔债讨还回来,让建奴流出更多的鲜血。
虽然他也知道对面直面他们的这些建奴军基本上都是汉人,可是这些汉人既然已经剃去了头发,留下了金钱鼠尾,那么他们便是敌人,再也不是自己的同胞了,对于他们,肖天健是绝不会手下容情的,在通州一战之中,他下旨大屠俘获的建奴兵,其中便有不少是建奴的汉兵,这一点大中军上下早已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一旦动手,没有人会对这些建奴的汉兵手下容情的。
看着建奴不断发炮轰击己方的阵列,肖天健只是默默的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战场,丝毫不为所动,相反他的嘴角还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