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挺没出息的。跟我印象中的你完全不是一个人。”他见她的两颊飞上了两片红云，像偷喝了酒，又像闯了祸的小孩子。他感觉自己有些醉了，偷酒喝的原来是他。

    “你印象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美女才女小资女，飞扬跋扈恃才傲物。”

    “有那么差劲吗？”

    回到家，两个人都不再讲话，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拿起衣服，到卫生间冲澡。

    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一时无法抽离，迷迷糊糊的打开水龙头，滚烫的热水直冲下来，她被烫的嗷嗷直叫。

    “怎么了？尤小浅，你开门呀。”他啪啪的拍着门。

    “没事没事，被烫了一下。你快走，不然我怎么洗。”

    洗手间的门上镶着整块毛玻璃，由于他贴的太近，隐约看到氤氲的水汽中她模糊的轮廓，下意识背过身，全身的血液都往大脑里冲，一时失了主意，愣在了那里。听到了她的催促，才想起逃离，如小时候偷摘了邻家院里的果子被人发现一样。

    许久才想起教训她：“你能不能改改你的脾气，做事不要总那么毛躁。”

    只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并没听到她的回答。

    他喜欢她洗完澡的样子，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小脸红扑扑的，总爱仰起脸凑近他，扑闪着大眼睛问：“我洗完后，脸是不是更白了？”

    “没看出来。”他躲闪着她的眼神，低头不看她，心却像沸腾的水翻滚的厉害，就催促她：“去把头吹干，看又感冒了。”

    很多个黄昏，两人就那么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夕阳的余辉投射进来，整个屋子柔和而温暖，光线将两个人的剪影勾勒出来，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

    程少坤清楚的看见她脸上一层细细的绒毛，睫毛不时颤动一下，如蝴蝶的翼。她的脚小小的白白的，五个趾头顺次矮下去，很是可爱，他常涌起上去握一握的冲动。

    他嗅到她身上甜甜的奶味，散发出迷人的馨香。她是那样清纯，纯的像一杯水，透明的不掺杂一丝杂质。

    他心里想：就这样一直坐下去，直到天荒地老，该多好。这样一张白纸，也不知谁有福气涂上色彩。

    想到这里，他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在这个钢筋混凝土的喧嚣的城市，他总觉得这样安逸的日子就像偷来的一样，迟早会被拿走。他隐隐不安起来。

    他碰碰她的胳膊，打破了寂静：“你的理想是什么？”

    她只笑，不肯回答。被他逼的急了，她告饶：“你先说我再说。”

    “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富豪，赚很多很多的钱，买别墅买宝马，让父母安度晚年，娶个美女，养一大堆孩子。”他豪气万丈，仿佛真的看到了他灿烂的明天。“你呢，你呢？说呀。”他催促她。

    “我没有你那么大的理想，我也不想有那么多钱。我只想在济南盘个花店，赚钱养活自己，找个本地小伙子嫁掉。你想想，埋在一堆花里码字，该是多么快乐的事情。”他不知道埋在一堆花里码字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她坐在电脑前飞快的敲击键盘的样子很美，仿佛每一根发丝上都迸发着灵感。

    她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是不是特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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