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宇文雅云被诚王扶着上了马车,林岚笑了笑,迎上谢夫人,笑着问好道:“好些时候不见谢夫人了,前儿个我得着些个好茶,不若到府上去坐坐?”
谢夫人正有此意,无有不应,寒暄了几句就随着林岚一道上了马车,往长宁侯府去。谢夫人与林岚已经达成了结亲的默契,早把叶睿晨当成了自家女婿看,哪知半路杀出个森丽娜,看好的女婿被人劫了去,谢夫人整日唉声叹气,愁得肠子都要打结了,有心想上门去探问一二,又恐自家女儿被人看轻了,好容易挨到今日,再是等不得了。谢文筠正是议亲的好年纪,长宁侯府这门亲事是结还是作罢,总要有个说法,实在不行她也不强求,再寻摸别家就是,这么不上不下的,白白耽误了自家女儿。不过冷眼看着林岚对自己的态度,谢夫人心下稍松,所谓“抬头嫁女,低头娶妇”,饶是林岚的诰命比自己高上一头,对自己还是那般客气的样子,看来还是属意于自家女儿的。
来到长宁侯府,丫头奉上茶点,在林岚的示意下都退了出去,二人说了几句闲话后,随即就将话题扯到了儿女亲事上面,谢夫人状似不经意地道:“听说安北将军不日就要回京了,说是这次还带了他家的幺孙来,欲在京中择配,年纪倒是与我家那个庶女相当,可惜文筠还未定亲,倒不好越过姐姐,先给妹妹说亲的道理。”
林岚闻弦歌而知雅意,她请了谢夫人来正是要说这事儿,也不绕弯子,索性直接道:“我这儿正有些话要与谢夫人商量,若有得罪冒犯之处,还请谢夫人担待我这为娘的一片苦心罢。”
谢夫人心中一动,放下刚端到嘴边的茶杯,和声道:“叶夫人说得哪里话?都是做娘的人,哪会不知咱们心心念念都是想着儿女好罢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叶睿晨半点不提防,甚至是有预谋地由着森丽娜掳了他去,这话却是不能宣诸于口的。而谢家是正经的书香门第,若是真当叶睿晨无能才出了这种事,怕是也不乐意再将女儿嫁给他了,林岚沉吟片刻,只得隐晦地道:“想必谢夫人也看得出,我长宁侯府很是看重令爱。奈何睿晨这孩子忒地忠君爱国,竟连自己的声誉都不顾了,这才出了这档子荒谬之事。好在要不了多久,他必会平安归来。我这个为娘的想在这里厚着脸皮请谢夫人等上一等,待得事情平息了,我长宁侯府定三媒六聘上门去提亲。日后我更是会将令爱当做亲生女儿般地疼爱,绝不会令她受委屈。”说到此处,林岚隐隐带了些恳求之意,旁人瞧不出来,她自己的儿子,她哪会不了解,叶睿晨对谢文筠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有些好感而已,不然也不会叮嘱自己要隆而重之地去谢府提亲。
这番话算不得有多动听,谢夫人却能感受到林岚的一片诚意,她从谢丞相只言片语中也察觉出了叶睿晨被掳走一事不是那么简单,再加上林岚说的那几句话,语气是那般的笃定,好似另有内幕的样子,心下已是断定,那倭国公主恐怕才是掉进坑里的那个。只要长宁侯府立场不变,她还是很中意叶睿晨的,左不过是一年半载的时间,等等也无妨。不过话却也不能说死,倒好像她家闺女非叶睿晨不嫁似的,假意考虑了半晌,直喝完了半盏茶,谢夫人才开口道:“叶夫人的心意我是明白的,只是总让我家文筠这么空等着也不是个事儿。不若就以一年为期罢,一年后若是令郎能到我府上提亲,那是再好不过了若是不能,也请叶夫人见谅。”谢夫人面上很是为难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里,每每她与谢文筠提起叶睿晨,自家女儿只是低着头默默垂泪,显见是对叶睿晨情根深种了,这桩亲事若是不成,自家女儿可要怎么办才好?
“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林岚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一半,忙不迭点头应下,脸上的笑意也真实了许多,随后再与谢夫人说起旁的闲话,心情明显欢快了许多。眼见着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