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娘亲在那边与林岚说起什么“婆家”的,谢文筠羞得恨不能地上有道缝让她钻进去。大人们说话她不好胡乱插嘴,只得将头垂得低低的,不敢让旁人看到她通红的脸。
林岚慈爱地看了谢文筠一眼,叹道:“这样的好姑娘,哪个舍得苛待了?若是我能有这样的好儿媳,定是当亲女儿一般地疼还嫌不够呢。”林岚也听出了谢夫人话中的试探之意,都是当娘的,为女儿谋划的心思她懂,顺势就给谢夫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因着两家暗中都有结亲之意,但还没有过了明路,谢夫人能得林岚这一句不算承诺的承诺已是很满意,这个话题着实不适合当着女孩子们的面深谈,随即她们就又说起了旁的。叶婉正想拉着谢文筠去内宅坐坐,却见下人来报:“夫人,吏部侍郎陈大人家的家眷和工部侍郎程大人的家眷来访。”
“快请。”林岚站起身,边说着边出门去迎。叶婉悄声与谢文筠说了句什么,也起身跟了上去。陈夫人和程夫人都是典型的贵妇人,衣着得体c面容和善,因着林岚身上有一品夫人的诰命,她们俱是恭敬地向林岚施了礼,然后才带着自家的女儿与林岚一起进到正厅。又见谢丞相夫人已在座,忙又相互一番见礼,这才坐下说话儿。
叶婉见她们正好凑齐了四人,提议道:“娘亲与各位夫人光是说话儿喝茶有什么趣儿?不如打两圈麻将吧。”
“麻将?那是什么?”谢夫人闻言一愣,她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东西的。
林岚闻言眼睛一亮,大年夜那天她方才学会了打麻将,正是有瘾头的时候,笑道:“阿婉想得却是周到。这麻将倒是有趣,不若就请几位夫人赏光,陪我打上几圈罢。”
叶婉忙让侍女去她房中去取那副翠玉雕的麻将来,转而对几位夫人道:“这麻将是一种牌,比牌九之类的可好玩多啦。规则也不难,我一说就能明白。我娘亲也是才学会的呢。”
被叶婉这么一说,几位夫人心中也好奇起来,待叶婉摆弄着花色各不相同的牌与她们讲清楚了规则,她们都有些跃跃欲试了。“各位夫人且将就着玩这副翠玉的麻将罢,等过几日我叫人打一副暖玉的,往后得闲了夫人们尽管过府来玩。”
“暖玉的好。这翠玉的夏天用倒是合适,冬天就有些嫌凉了。”林岚知道自家女儿是个会赚银子的,她名下还开着好几间银楼,不过是一副暖玉雕的麻将,花费不了多少银子。几位夫人心中却是暗暗惊奇,扫了一眼堆在桌上的麻将牌,虽说一张牌不算大,但这一副下来得用多大一块暖玉啊?长宁侯府的财力真真是不俗,那么大的一块暖玉就用来雕这玩物了。
随后叶婉叫来玉竹和墨菊侍候着,她二人都是会打麻将的,几位夫人中途若是有不明白的,她二人也可解说明白。然后她就带着谢文筠c陈梅儿和程瑶去了后宅,使了丫头去请姚薇雨过来,大家凑在一处说话儿,也省得姚薇雨自己呆在房间气闷。
不多时姚薇雨随着丫头过来,叶婉拉着她给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小舅舅未过门的妻子,姚薇雨。”随后又为姚薇雨一一介绍了几个女孩子,叶婉见几个女孩子眼中隐有疑惑之色,知她们心中奇怪,姚薇雨既是还没过门,怎的就到长宁侯府来过年?遂与众人解释道:“我舅舅与舅妈早年就定下婚约,因着我家的事一直耽搁到今时,说起来是我家对不起舅妈,叫她蹉跎了好年华。好在舅妈贤良大度,没有嫌弃了舅舅,直等了他这么些年。舅妈的双亲皆已过世,这才请她到府中过年。”
几个女孩子闻言不禁颔首,姚薇雨的年纪看起来已经有二十多岁了,等待未婚夫婿来迎娶自己,一等就是这许多年,神色间却不见有怨怼之色,可见真真是个好性情的。随后她们都很和善地与姚薇雨说起话儿来。
谢文筠笑道:“姚小姐之前可有来过京城?过几日就是花灯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