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筠很欣赏叶婉的心胸,刚开始过来搭话只是出于好奇,交谈几句后发现这个女子很独特。外面传出那般难听的话来,换做其他女子要么痛哭流涕,要么就是暴跳如雷,她却是淡然处之,极有涵养。欣赏之下也就真心相交起来。
“叶婉,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谢文筠拉着叶婉,给她介绍起同行的女子们。“这位是吏部侍郎陈大人家的千金,陈梅儿。”
听到“陈梅儿”的名字,叶婉勾了勾唇角,这不是刘俊才跳着脚想娶的那个女子么。冲着她微笑点头,不着痕迹地多打量了两眼,果然是人如其名,那是一个高洁如梅的女子。肤白如雪,杏眼桃腮,眼中不是目下无尘的高傲,而是清冷中带着一丝坚韧的傲然。
全京城都知道叶婉与刘俊才有婚约,陈梅儿自然也听说过。只不过他们以为叶婉早已不在人世,陈大人才愿意放下身段与刘启谈起了儿女的婚事。一接到叶婉回京的消息,陈大人暗自庆幸不已,好在还没有与刘家正式定下婚约,不然可真是尴尬了。叶婉与刘俊才的婚约十几年前就定下的,而他们陈家是后来的,难不成要自家宝贝女儿去做小不成?
陈梅儿方才也听见了谢文筠与叶婉的交谈,知道眼前这个明媚的女子就是刘俊才的未婚妻,不禁也多留意了几眼。只见叶婉身穿一件浅湖水蓝色银丝百蝶穿花裙,腰间系了一条同色翠玉宫绦;头上简单挽了个发髻,上插一只鹊衔瑞草烧蓝发簪,十分简单清爽。穿戴算不上多富贵,却是大方得体。再看样貌,柳眉凤目,朱唇点绛,顾盼间,凤眸流转熠熠生辉,自有一番风骨,行动处,有礼有节不失涵养,大家之气浑然天成。
只一个照面,陈梅儿就打心里喜欢叶婉,这样一个出色的女子,虽是长在乡野,气质竟也丝毫不比自己差。“传言当真不可尽信。叶小姐这样剔透的人儿,竟是被传成那个样子,真真是瞎了那些人的眼。”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只知人云亦云的那班人,不理也罢。”叶婉飒然一笑,满室生光。
“好一个‘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陈梅儿击掌而笑,“今日能与叶小姐相交,不虚此行。”陈梅儿性情清冷有傲骨,京中闺秀少有能与她性情相投之人。又因她家世相貌俱是上佳,少不得有人心生嫉妒,在背后对她说三道四。她自认很能看得开的人,也少不得为此烦心一二,叶婉却是个浑然不将外面流言放在心上的,可见是个真正的洒脱之人。
“能与陈小姐相识,我也甚觉荣幸。”
谢文筠看看叶婉,又瞧瞧陈梅儿,拉了二人的手,笑道:“瞧瞧你们,客气来客气去的,也不嫌累的慌。往后咱们就是好友了,很不必如此生疏。”
接下来,谢文筠又给叶婉介绍了其他两位女子,一位是工部侍郎程远志家的嫡女,程瑶;一位是钦天监监正贺之的嫡女贺秋莲。叶婉一一微笑着与二人打过招呼,并没有因贺秋莲的父亲只是个七品官而有所怠慢。这让几个女孩子对叶婉的好感更增。京中闺秀有不少因贺秋莲的父亲官职低而排挤她,殊不知,钦天监监正的官职不大,却是时常能面见皇上的,论起对皇上的影响力,丝毫不比一品大员小。可见那些闺秀都是短视之人。
几个女子相互之间熟悉了一番后,陈梅儿扯了扯说笑不停的谢文筠,道:“要相谈什么时候不行呢?叶小姐还要挑料子,还是让人家挑完罢。反正天色还早,随后咱们再到茶楼去坐坐岂不好?”
“正是呢。我见叶小姐可亲,就忍不住想亲近,可不是耽误了正事啦。”谢文筠“咯咯”笑着,拉着叶婉去翻检伙计新送来的几匹布料,指着其中一匹藕荷色的云纹羽纱,道:“这匹好。叶小姐轻灵婉约,用这个做一套曳地长裙定是美得很。”
叶婉打眼看了两眼,也觉好看,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