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了,空气好得很,出去透透气也行。“成,那就去院子看看吧。”
墨菊闻言小脸上绽开花儿一样的笑容,这两日躺在床上,可把她闷坏了。“还是小姐最好啦!”一记小马屁拍得顺溜,药癫却是酸溜溜地斜了墨菊一眼,轻哼出声。“嘿嘿,师父更好!”
药癫戳戳墨菊的额头,他现在是拿她真没辙了。筠竹拿了坐垫,铺在廊檐下的栏杆上,药癫打横抱着墨菊,将她放下让她坐在栏杆上。小院子有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空地上错落有致地种着花木,整个儿给人一种江南水乡的感觉。这时若是下起蒙蒙细雨,定是极有意境的。
梅兰竹三个丫头也出来凑热闹,掐花儿的,煮茶的,围在叶婉和墨菊身边说笑着。天府提着一包点心进院来,见大家都在,脸上有些扭捏。叶婉看见他在门口磨蹭着,不知是想进来还是想走,扬声道:“天府,你干什么呢?”
天府听见叶婉叫他,想走是不能了,转向门口的脚步一顿,心中沉下一口气,大跨步走到叶婉跟前,眼尾扫了墨菊一下,正色对叶婉道:“小姐,那个叫芳梨的死了。”随手不着痕迹地将点心包往墨菊怀里一丢,眼神不动如山,好像没事人一样。
嘴角轻挑,叶婉喂给芳梨的那枚药丸,足可保证她活不过二十四个时辰。“她卖了多少银子?”叶婉心中有些异样,她很想知道芳梨是不是完璧。可这话又不好直接问,只好拐了个弯,通过价钱就能看出她是不是破了身子的。
天府哪里懂得叶婉的复杂心情,大嘴一咧,嘿嘿笑道:“那丫头还是个黄花闺女,卖了三百两银子。”芳梨有几分姿色,又是完璧之身,能卖上三百两银子已是不少了。
“好。银子不用给我了,你拿去给兄弟们分一分。”叶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心情忽然格外地好起来。
“哎!我这就去。”天府也很高兴,在阎罗殿这几年,他攒下不少银子。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小有家底。他是刘家的孙少爷,刘家的家产对他来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是靠自己双手赚来的银子,他用着也觉得不踏实。
天府刚出了院门,药癫就沉下脸,神情十分严肃地对叶婉道:“老三,往后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别在你小师妹面前说。”在药癫眼里,墨菊还是个孩子,就该无忧无虑,单纯地生活。
“孩子?”叶婉嗤笑一声,“孩子也总要长大,她不可能一辈子懵懂。那样是害了她。”药癫就是懵懂了一辈子,但架不住人家命好。上有师兄暗中罩着,下有两个任劳任怨的徒弟供着,后来又收了叶婉做徒弟,对他也是掏心掏肺的好。事实上有这么多人时时保护c事事代劳,药癫有资本懵懂。但是墨菊不一样,谁都不能保证她也能像药癫那般好命。
墨菊在一旁不住地猛点头,跟着叶婉这些年,她也看了不少事,要想活得更好,就得多长十个八个心眼子,才不会被人蒙了去。
看墨菊和其他三个丫头也很赞同自己话的样子,叶婉还是很欣慰的。这几个丫头都是好的,她也想给她们一个更好的生活。前提是他们自己是能扶得起来的。“师父这一辈子是万事不愁的,这几个丫头却不一样,她们的人生才刚开始,往后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测不了,我也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们。只有自身有本事,不管经历什么样的困境,最起码她们能活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无忧无虑的生活谁不想要?现实却是残酷的,它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c优胜劣汰。
一时之间药癫哑口无言,他从没想过这些。他早就习惯了师兄对自己的关照和徒弟们对自己的付出。半晌,药癫的神色有些萎靡,蔫头耷脑地回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也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这一辈子的得失了。
“小姐,师父他这样,没事吧?”墨菊担忧地问叶婉,她从没见过药癫脸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