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癫的下首。药癫见叶婉面对诚王时也是游刃有余的样子,放心不少,也就放开了只顾自己吃喝。酒足饭饱他好回房去睡觉了。
席间,诚王的注意力几乎都在叶婉身上,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一个劲儿叮嘱她“不要客气c多吃些菜c就当是自己家”。叶婉暗中观察许久,诚王对她的出现,似乎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这让她心中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叶睿晨与蔚凌羽交好,若是上一代有恩怨,他们之间也会很尴尬。
“丫头啊,”诚王忽地想起什么,神情带了些哀伤追忆,“门上那块匾,你瞧见了吧?”
叶婉点点头,那匾上的字迹苍劲有力,一笔一势间,傲然不屈的风骨浑然天成,让她印象深刻。
“沧浪阁是你叶家的产业。天启初立,皇兄将青龙山北面的一片土地划给了你父亲建别院。二哥的眼光独到,选了在青扬湖湖面上建了一座沧浪阁,那匾就是他亲手所题。”诚王一脸的怅然,沧浪阁初初建成,他也去那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的宇文雅云还是他的雅云。而如今,物是人非,义兄罹难,雅云她也就只剩那块匾还在了。
叶婉柳眉微挑,月姨从没与她提过这些事情。也许是曾经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在经历了那场变故后,都变做了她的梦魇吧。
“明儿个我派人去青扬湖,将沧浪阁好生修缮一番。那匾,你就带回去吧。到底是你爹娘留下的产业,你哥哥唉!那些理应由你继承了。”说到这里,诚王多少是有些怅然若失的。那块匾陪了他十来年,是他为数不多的念想之一了。他还不知晓叶睿晨如今也来了京城,还当他到现在还不知所踪呢。
“诶我说,蔚小子千里迢迢将我们折腾了来,你别总是哭丧着脸啊。”药癫见气氛忽地十分低迷,打起岔来。
诚王低头沉吟半晌,他当然知道蔚凌羽请药癫来是做什么的。“诚王妃的病,尽力即可。”淡淡的一句话吐出,半分因妻子病重的急迫感都没有。
“什么叫‘尽力即可’?你不会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就盼着诚王妃早些去了,你好另娶新人吧?”药癫呵呵坏笑着猜测,看到诚王脸上隐忍什么,抿紧了嘴不说话的样子,张大了嘴,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啊哟,也是哦,十几年不见,诚王妃变化可不小,当年是多么温柔可亲的人,如今竟是那么一副嘴脸。”药癫撇嘴,想起下晌那会听到侍女交头接耳的说起诚王妃在背地里骂他的话,他心里就一阵发堵。要不是念在与诚王当年也算颇有交情,他早就甩袖走人了。
“药癫!”诚王忽地沉下脸,“什么新人旧人的?我蔚诚这一生,只爱雅云一人。”端起酒杯,猛灌了几杯酒,诚王顿时觉得头晕晕的,心中也觉无比苦涩。幽幽叹了一口气,诚王站起身,道:“年纪大了,愈发不胜酒力。你们慢用,我先回去休息休息。”
诚王没有把药癫和叶婉当外人,直接丢下他们,自己先走了。蔚凌羽觉得今日的父王奇怪得紧,他一直以为父王和母妃的感情不甚和睦,可刚刚父王说只爱母妃一人时的眼神,是那般的坚定c深情。他有些迷糊了,难道是母妃疏远了父王?
叶婉眸光闪烁着,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诡异。或许,见到诚王妃后,就会有答案了。
夜里忽地起了风,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敲击在窗棂上,扰得叶婉怎么也睡不安稳。药癫倒是个心宽体胖的,整夜都睡得像死猪一样。一大早起来,推开窗子,被雨水冲刷过的植物散发出的独特清香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叶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叫来侍女去唤药癫,用过早膳就去给诚王妃诊脉。
侍女见到叶婉,畏畏缩缩地低垂着头,得了吩咐立刻就跑走了,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般。叶婉愣怔一瞬,马上回过神来,怕是她们听说了自己以强硬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