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春花又安慰了林嬷嬷一阵,直到林嬷嬷情绪好转些才回家干活去了。
叶婉让林嬷嬷到炕上去躺躺,自己则是拿出那几块田七清洗起来。
林嬷嬷哪是闲得住的,也帮着叶婉忙活。几度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
两人吃过午饭,叶婉到院子里扎马步。林嬷嬷十分欣喜,毕竟叶家与林家当年都是习武之家,连有些头脸的家仆都多少会些拳脚,身为叶家大小姐的叶婉怎能是个弱不禁风的娇小姐呢?
夏天的烈日炙烤着大地,菜园子里的瓜果蔬菜都打了蔫,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叶婉身上的汗水早就浸透了单薄的衣衫。林嬷嬷拿了巾帕不停地替她擦着汗,却似总也擦不完般,这边刚刚擦净,那边又冒出一层细汗。
林嬷嬷有些心疼,劝道:“小姐歇会吧。这日头忒毒,看再中暑。”
“无妨,我还能再坚持会。嬷嬷给我讲讲我爹娘的事吧,也好分散分散心神。”
林嬷嬷无奈叹气,以前小姐不爱习武,她还颇为遗憾,现在小姐主动要学了,她又心疼,想着不学也罢。人还真是矛盾。
“林家和叶家的两位老太爷是结义的兄弟。夫人与老爷指腹为婚,夫人十五岁上便嫁给了老爷,成婚一年多有了大少爷。前朝朝廷,皇帝昏庸无道,导致民不聊生,老爷与另外两位将军辅佐当今,揭竿而起,推翻了前朝。当今登基后封了老爷为长宁侯。次年夫人又生了小姐,我还记得当时老爷竟是比大少爷出生那会还高兴。每日下朝必要先抱抱小姐才肯去处理公务。可惜好景不长,八年前的一个夜晚,一群贼人血洗了叶家。老爷护着夫人c少爷和小姐冲了出去。半路却遇到埋伏,老爷拼死挡住那些贼人,我抱着小姐,李嬷嬷带着少爷和夫人先逃了。路上又遇到几波埋伏,将我们给冲散了。我抱着小姐一路逃命,经过北山镇,就听说老爷和夫人都遇害身亡了。”说到这里,林嬷嬷已泣不成声。
叶婉见状收了势,她不知该怎样安慰林嬷嬷,只好拉着她回屋坐下,倒了碗水给她。
哭了半晌,林嬷嬷将将收住眼泪,接着道:“后来,朝廷发下公告,说叶家与许家的灭门惨案是前朝余孽所为,必要倾力剿灭,为老爷报仇。我怕那些余孽贼心不死,加害小姐,便带着小姐躲到这小村子里。也不知少爷如今身在何处,是否还。。。”说着,眼泪又簌簌而下。
叶婉眉头微皱,疑声问道:“许家?当年还有别家也被灭门了么?”
林嬷嬷点点头,道:“当年就是咱们叶家和许家辅佐当今坐上皇位的。想是前朝余孽心有不甘,这才使得叶家与许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吧。”
“前朝余孽么?哼,不一定吧。”叶婉冷笑一声:“叶家c许家俱是将门,不说两家家主,就是家丁们武艺也必是不差的,岂是那么容易,说被灭门就灭门的?倘若那所谓的余孽真有那般本事,为何不直接去刺杀夺了江山的当今皇上,或是保存实力,以图东山再起,偏偏跟区区两个将军过意不去?”
林嬷嬷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那些贼人并不是前朝余孽?”
“就算是前朝余孽,报复了叶家c许家,于他们又有何好处?就为了出一口气?”
林嬷嬷不敢置信,惊呼出声:“不是前朝余孽?那会是谁如此狠毒?”
“与‘前朝余孽’这种说法相比,我宁愿相信是皇帝鸟尽弓藏。”
林嬷嬷不敢置信,惊呼出声:“是皇上?不,不可能!皇上与老爷情同手足,如何会加害老爷?”
“情同手足又如何?世人为了权势,血脉至亲同室操戈的尚不在少数。”何况是没有血缘的“兄弟”,叶婉满眼的嘲讽,人心是最肮脏的。你永远意料不到,与你最亲近的人,下一刻给你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