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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博远接收到叶婉莫名赞许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知道叶婉这是要顺势收拾许隆了,心中暗喜,嘴上忙道:“长公主明鉴,草民所说句句属实,不信可以查查账本嘛,这人会说谎,想必现下账本还来不及作假呢。”这样说着,刘博远就焦急起来,要查帐,动作可就要快些,不然许家听到了风声,在账本上做什么手脚,或是干脆毁去账本,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叶婉轻笑一声,没有理会刘博远急得杀鸡抹脖子的给自己使眼色,啧声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虽说今年咱们炎麟国是对外用兵了,可这粮草用度,用的却不是今年各地的税银罢?”各地的税银都是年底结算送进京城,亏这许隆也好意思打着“为皇上分忧”的名号。等他年底将税银送进京城,怕是倭国那边早就料理清楚了。
“不错。这笔银子打哪来的,孤再清楚不过了,还是多亏了阿婉援手呢。”说着,蔚凌云暗带调侃地瞥了叶婉一眼,自腰间摸出一柄描金纸扇,“唰”地一下展开,不紧不慢地扇着风,这才刚进六月,天气竟这般热了。
“哪里哪里,本公主也不过是向许大人学习,要为皇上分忧不是?”叶婉呵呵地笑着,很是谦虚的样子,看得蔚凌云差点没呛着自己,这丫头简直就是大言不惭啊!既是“分忧”,怎么还管他老爹要利息?她怎么不白送呢!
旁人心中作何感想,许隆是没心思理会的,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额上的冷汗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好像都擦不过来了似的,他意识到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可是困兽犹斗,何况是他?“太子c太子殿下,且听下官解释,下官本是打算,打算待这个月的税银收上来就一并送进京城的,不想太子殿下就来了泽城,这才c这才误会了c误会了啊!”
“哦,原来是咱们误会许大人了。”蔚凌云含笑颔首,那眼中的光芒却分外锐利起来,他怎会看不出这许隆是大大的有问题,看来很是应该好好查一查他了,连带炎麟国的官员都该整顿一番,将那些个贪腐无能之辈统统清理掉!
叶婉安之若素地看着许隆,他的小动作一丝不落地全看在眼里,立时就猜到,那些从她的铺子和刘家的铺子里,多收去的税银恐怕是都进了许家的口袋。现下蔚凌云已经动了杀鸡儆猴的心思,倒是不用她多费心力了。刘博远却是又提起了心,暗暗惋惜不已,难道许隆就这样轻轻放过了?那他刘家这几个月来的损失,岂不是全都打了水漂了。
“不过嘛,既然有人检举许大人徇私,还是要查个清楚,免得冤枉了忠臣呐。至于那些个税银也劳烦许大人特特跑一趟腿子了,待孤回京时,就顺便带回去罢。”蔚凌云眼见许隆稍稍松了一口气,几乎要脱力站不稳的样子,坏心眼地又给了他迎头一拳。
“着哇!”叶婉一击掌,大力赞成道:“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凌云就受累罢。”
蔚凌云白了叶婉一眼,她这是打算将这事儿都推给自己了?不过他身为储君,这些事原本也该是他操心。思忖片刻,蔚凌云对门外唤道:“蔚七,你带人分别将知府衙门的银库c账本和许家在泽城店铺的账本封存,找几个信得过的账房先生,好生查上一查。”侧头看向叶婉,笑道:“这个蔚七是父皇的得力手下,这次我出京,父皇特意派来保护我的,办事最是稳妥。”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已经瘫倒在地的许隆,这话其实就是说给他听的,先给他打打预防针,免得查出什么来,他要反咬一口,说自己是与叶婉串通一气来陷害他。这种人,蔚凌云在京城可是见得多了,最是死鸭子嘴硬的。
“不c不!”许隆委顿在地,失魂落魄地摇着头,那些额外多收上来的税银上个月就被许家族长拉走了,蔚凌云派人去查,那真真是一查一个准儿啊。他十年寒窗苦读,花了多少银子才打通关节,让他这个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