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隆候在大厅外面,方才他在叶府门口,看到下人们将各样礼物成堆成堆地往刘家的马车上搬,那里面有泽城难得一见的丝绸c有精美的瓷器,还有用上好檀木小箱装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但看包装都是那样名贵,里面东西的价值也可见一斑了。这情景让许隆不禁心里直打鼓,这叶婉如此大手笔,究竟是因着刘府送的礼太贵重,需要她拿出相应回礼的缘故还是她与刘府交情颇深,根本不在乎那些东西的价值,尽管捡着好的赏赐?若是前者还好说,要是后者,他可就要小心了,毕竟他们许家不但与叶婉之间有梁子,跟刘家更是世仇。
“小姐,许大人到了。”正在许隆脑中乱哄哄地转着各种念头时,小厮延请着他进到前厅。许隆抬头看了一眼,正见叶婉端坐上首,刘博远陪坐下首,二人相谈甚欢的样子,心就往下沉了沉,忙抱拳躬身道:“臣泽城知府许隆,参见长公主殿下,长公主千岁。”
“免礼罢。来人,赐座。”叶婉淡淡颔首,面上神色不咸不淡,对这个许隆她可没什么好说的,明知龙门酒楼c龙门客栈这些都是她的产业,还敢巧立名目给她加税,要不是前段时间委实太忙,她早就动手收拾他了。
小厮见叶婉对许隆不是很热络的样子,很是有眼色地搬了个春凳给许隆。许隆见此情形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老对头刘博远,是直接坐在了叶婉的下首,而他却只得了个春凳坐,亲疏远近一眼便知呐!这叶婉瞧着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得倒是好看,看来这心思也着实不少,他一来就给了个下马威。可不管怎么说,人家的身份在那摆着,他又不得不恭敬着。喘了两口气压下心下的不甘,许隆一挥手,让他的小厮将捧着的礼物呈到叶婉面前,道:“听闻长公主殿下莅临泽城,下官特命内子备下些许薄礼来拜见,还望长公主不弃。”
叶婉瞥了那小厮捧着的几匹丝绸和几盒点心等物,暗暗撇嘴,还真真是薄礼。偏头看了玉竹一眼,道:“收下吧。”收回眼神看向许隆,轻笑一声道:“倒是让许大人破费了。”叶婉对许隆的东西不屑,却也不是她贪财,而是他那礼物一看就是没用心的,寻常几匹随处可见的丝绸,那质地连她身边的大丫头们都不一定打得上眼,别说拿来送给堂堂的长公主,怕是与其他官员走礼,都不会用这种货色罢,这是没将她叶婉看在眼里,随便敷衍了事了。
其实今早瞧着自家夫人准备的这份礼,许隆也是不满意的,忒地减薄了些,本想替换c填补些好的,但想想夫人说得也没错,许家与叶婉之间早有嫌隙,就算现在想巴结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好结果,何必再大费周章地将好东西送给她呢?大差不差地走个过场,不让旁人挑出错儿来就行。想至此,许隆又心安理得起来,眼神向着刘博远睃了睃,似笑非笑道:“破费谈不上,比不得刘家主财大气粗,长公主不要嫌弃才好。”
“许大人过谦了,谁不知曲城许家那是数一数二的大家,生意遍布炎麟国?如今更是有许大人在朝为官,真可谓是如虎添翼,连本公主都不得不退避三舍呐。”叶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香茗,意味深长地看了许隆一眼,见他张嘴要说些什么,也不理会,径自转回头来对刘博远道:“我听说刘兄娶了继妻?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这次来泽城,我特特挑了一些礼物送给她,旁的都还寻常,只有一串东珠项链我瞧着还好,那还是皇后娘娘送我的,我就借花献佛了罢。”
当着许隆的面,叶婉这样说一是给刘博远做脸,让许隆再想压迫刘家时有些顾忌二来也是因她对刘博远存着些愧疚之心,想借此弥补一二。虽说刘博远那个原配自有取死之道,但不管怎么说,导火索总是她叶婉没错。
“长公主真是太客气了,我们这种商贾人家,哪里敢用东珠这种稀罕物,还是请长公主收回罢。”刘博远边说着,边想叫小厮将叶婉说的那串东珠项链取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