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纯就没见过这模样的九霄。
一身气息冰寒,眼神都能冻的人四肢僵硬,那张烈焰红唇里吐出的话,更是像刀子一样,割的人一身都疼。
鱼纯觉得委屈,她犹豫了下,抬手去抓他袖子。
哪知,九霄稍稍后退半步,就避开了她的碰触。
这下,仿佛捅破了天,她更是难过的不行,又气他居然这样对她,这副做派分明是都不听人解释的。
她抓起大红色的鸳鸯软枕,朝着他就狠狠地砸过去,并边哭边吼道,“混蛋,你混蛋!”
软枕砸在身上,半分力道都没有,可九霄唇却抿的更紧了。
他控制不住情绪的道,“从小到大,你不就那样叫我的,现在嚷嚷?想给谁看笑话。”
鱼纯从来都知道言语是最伤人的,可她以前半点都不在意,总是旁人说什么,她不在意也就伤不到她。
可她如今才懂,当在意的人说出来的话,却是比刀子还毒,一字一字,一句一句,专朝心窝子里扎,痛的人气都喘不上来。
她抹了把脸,腾地站起来,仰起小脸,眼眶通红地看着他,纤手一指门口道,“滚出去!”
琥珀眼瞳骤然紧缩,暗金色汪洋大海下,蕴藏的风暴带着绞碎人的力度,他上前一步,抓着鱼纯的肩,猛地就将她推到在大红喜床上。
“唔!”鱼纯吃痛,即便是柔软的床褥,可九霄含怒出手,根本没注意力道,后背肩甲痛的她差点将唇给咬破。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上就重重地被压住了。
“你还在等谁?”九霄轻轻松松地一只手就钳制了她一双手腕,并将之按在头顶,长腿一分,就挤进鱼纯幼细的双腿间,还用膝盖控制住了她的双腿,让她没法挣扎。
“等青聿?等他来跟你洞房?”九霄伏在她身上,鸦发从肩垂落,透过发丝缝隙,龙凤喜烛的光影打在他侧脸,让他脸上表情越发难辨。
鱼纯只感觉到冷,玄冰透骨的冷。
九霄身上半点暖意都没有,仿佛连带着也没有人气。
她打了个哆嗦,起先那点怒意被这样一冰,倒呼啦就浇灭了。
但她的不回答,却让九霄越发暴怒,他只以为她是默认了,他不过走了一个月不到,她怎能就这样轻易背离两人十多年来的感情?
莫非当他是个石头人不成?所以才不会伤不会痛?
枉他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就担心她有个意外,谁知赶到的却是她嫁衣如火的嫁作他人妇。
“你这里有心么?”他冰冷的指尖一点,点在她心口。
鱼纯牙关打颤,她一双杏眼红的跟兔子一样,倔强地望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一回来就这样对我?”
九霄捏着她手腕的五指一紧,他低头凑近她,艳红唇缝间喷洒的呼吸都是冷的。
“你身上穿的是什么?都这样了还要我知道什么?”他反问她,他觉得自己该转身就走,不再见她,可到底那双腿迈不动,还将人扔到了喜床上,想这样贴近她。
身体这样眷恋,心这样痴缠,他简直想杀了她!
这样的念头一起,就像燎原的星火,怎么都压不住,浓烈的负面情绪,让那双琥珀眼眸隐带赤红,叫人骇然。
出奇的,鱼纯却半点都不怕。
黑白分明的杏眼锁着他,黑的深邃,白的纯然,专注而认真。
她微微仰起头,就着他头靠下来的姿势,樱花粉唇轻轻扫过他的冰冷红唇。
九霄浑身一僵,琥珀凤眸瞬间睁大。
鱼纯轻叹一声,压下心里的不舒服,耐着性子低声道,“你轻点,我疼。”
软糯糯的舌音,像裹满白糖的年糕,舌尖一点,就是甜到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