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汪家还没来退亲,倒是有另外个消息传开了。
致仕回乡安养天年的大儒青老传出消息,他欲收名关门弟子,此人需得是秀才身份,读书人方能效力朝堂,为大晋百姓谋福。
也不知从哪来的小道消息,青老看中的书生,好像姓汪!
整个安镇,姓汪的书生,也就汪洋一人。
安镇轰动了,汪家乐的快掀了房梁!
还在病中的汪洋硬是撑起病体,一把抓住同窗,“此事当真?”
同窗是个青衫落拓的男子,那青衫洗的发白,但整齐干净,并不失颜面,“自然,余某还要恭喜汪兄,只要拜入青老门下,那便是天高海阔凭鱼跃,前程似锦啊。”
汪洋心头狂喜,他面颊潮红,眸子晶亮,仿佛已经看到官袍加身的自己。
“哈哈,好说,好说,今日多谢子期兄告知这消息,他年汪某飞黄腾达后,必不忘今日子期兄的恩情。”这当,汪洋也不觉得身子虚弱了。
余子期笑眯眯地客套了几句,不乏热络地恭维汪洋,片刻后,他起身拱手离去。
待出了汪家大门,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侧脸嗤笑一声,见对面有人在冲他招手。
余子期几步过去,神色一整,礼貌道,“子期见过鱼叔。”
鱼渊双手拢在袖子里,客气有礼的道,“此番计较,多亏了子期帮忙。”
余子期摆手摇头,“阿纯妹子是个好姑娘,子期也只是按着鱼叔的吩咐行事,没帮上忙。”
鱼渊就喜欢这种有眼力界的少年人,他从怀里摸出封信来,“这是推荐信,你可往青老门上一试,成与不成,皆在个人缘法。”
余子期一怔,他似乎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鱼渊将信塞他手里,笑的跟头老狐狸一样,“你鱼叔别的本事没有,恰能与青老说上几句话罢了。”
余子期鼻子发酸,他出身寒门,纵使再有满腔抱负,可所投无门,哪里有甚出头之日。
鱼渊离去之前,状若平常的道了句,“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不是管大胖那小混蛋叫老大来着?”
骤然提起这人,余子期也是愣了好一会才想起大胖是谁,他摸了摸后脑勺,脸上发烧,“是,因着不懂事欺负过阿纯妹子,还被老大教训了好几回。”
鱼渊笑了起来,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从京城回来了,如今那派头,很不一般哪。”
说完这话,鱼渊也不管余子期是什么反应,背着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直接走了。
余子期捏着推荐信站那半天,尔后他脸上闪过坚毅之色,直接将信给撕了,又理了理衣襟,自言自语的笑道,“老大回来了,小弟怎能不鞍前马后呢。”
暂不说余子期如何,单说汪洋,他从余子期那得到确切的消息,赶紧爬起来拾掇了番,全家人围一起商量开了。
“既然我儿鲤鱼跃龙门,富贵加身,与鱼家的亲事就不合适了,那样的姑娘,如何配的上我儿。”汪谢氏抹了抹鬓角,眉飞色舞。
汪洋点头,“是配不上,往后儿子是要住京城的,她那身份带不出去,丢人!”
汪谢氏满脸红光,“对,咱们退亲,去京城娶高门贵女,我汪家要光耀门楣了。”
哪知汪洋却摇头,“高门贵女娶是要娶,不过不是现在,娘,你去鱼家退亲,然后上白家提亲,儿子想将白栖桐先定下来。”
提起白栖桐,汪谢氏脸上的笑容就淡了,“白家的女人没个好货色,不去!”
汪洋另有打算,“儿子的意思,是先定下白栖桐,他白家家产颇丰,儿子日后初上京城也是需要打点的,等儿子站稳脚跟后,娶了贵女,也不会亏待白栖桐,想必她也不会有怨言,毕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