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孩的声音,不过周卓没有理会,手插着兜继续前行。声音很陌生,应该不是找他的。
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接着一个女孩跑到周卓前面,气喘吁吁地拦住他:“请等一下,我有事找你。”
“你是?”周卓停下来,打量对方。
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双马尾,瘦瘦的,脸也不够一巴掌大,简直像个小蜻蜓。她怀里抱着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狗。
“你可以叫我小叶,我哥是黑豹。你刚才救了他,我没有钱感谢你,只能追过来和你说声谢谢啦。”说着小叶深深的向他鞠了一躬。
“哦,不用谢。你哥没事吧?”周卓随口问道。
“没事的,已经送到医院了。谢谢您!”小叶再次弯腰拜谢。怀里的小狗也吐了吐舌头,汪汪的叫了两声。
“没事就好。没事我回去啦。”
周卓继续手插着兜往前走,他想赶紧回家看看舅舅有没有回来,顺便买些吃的。今天被揍了好几拳,要好好休息休息才行。
走了几步,随意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那个女孩瘦弱的背影正慢吞吞地往回走。
周卓忽然想到,刚才她说自己没钱,不知道他哥哥的住院费能不能付的起。这年头,没钱的话送到医院可能被拒收,他被那么死磕几下再拖一拖的话,真有可能出人命。
一时间热心稍起,就转身赶上那个小女孩,走近了见她正双手来回捏着衣角,慢吞吞地走着。
“你哥在哪家医院?要不要去看看他?”
小叶楞了一下,回过头来:“算了吧还是谢谢你,不耽误你时间啦。”
“没事,晚上我也没什么事。一起去看看吧。”周卓压住肚子里的咕咕作响。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一个黑乎乎的小巷子,再东拐西拐,终于看到一处亮光,残缺的霓虹招牌:“牙医”。
“就在这里。”小叶敲了敲招牌下的旧门。
周卓大感奇怪,看她哥哥那等伤势,只怕不仅仅是掉了几颗牙的事情吧。怎么会送到牙医诊所来看。
“谁呀——”一个妇女的声音。
“小叶。”
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正在昏暗的灯火下织毛衣,头也不抬:“你哥在里屋呢。”
周卓跟着小叶走到里屋,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药水味,和一地带血的布带。黑豹果然躺在床上,从头到胳膊都包裹着纱布,只露出微睁的眼睛,简直像个木乃伊。
“哥——”小叶扑向床边,跪在他身旁,声音略带哭腔。
周卓见不得这种情况,只好假装自来熟,打破当前气氛:“黑豹,牙齿被打掉了么?”
黑豹显然是笑了一下,带的面部肌肉也痛起来,不过依然听得出是在笑:“牙齿掉了两颗,都吞下去了。现在说话漏风,你能听清吧?朋友开的小诊所,他出去打牌了。别看挂的是牙医招牌,其实他以前是兽医。治我正合适。”
周卓也笑了起来:“可以啊,伤成这样了还能说这么多话。”
“嘿嘿,比这更严重的也是家常便饭。不过,还是谢谢你出手。”
“没什么。我只是看他下那么狠的手,不顺眼而已。”周卓说。
“其实这在拳赛里很正常吧。换做我是他,一样会那么做的。虽然未必有那么狠,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黑豹说的很坦白。
“好啦,哥你不要说话了!躺着好好休息吧。”小叶在旁边焦急的说道。
“没事,说说话又不会死人。你哥不会被打死,只会被憋死”黑豹又是哈哈大笑,但周卓听得出笑的很勉强,想必牵动了伤口。
于是周卓赶忙说:“好啦,我也就是来看看。没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