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迪右手依然被钉在桌上,他伸出左手。
嗤!
那根银筷被拔掉,涌出鲜红的血来。左迪站起身来,勉强微笑道:“多谢周兄解围。”
周卓很诧异,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大概是乔舒之前告诉过他。
于是也微笑道:“不客气,大家都是同门。”
说完回身坐回桌旁。乔舒的嘴唇颤抖着,欲言又止,最终撕下一片裙角,为左迪包住伤口。
“你跟他说了什么啊。”史伦忍不住问。
然后他又补充说:“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你不用回答。”
他以为周卓对罗哥念了咒语,他自然明白,施法者的咒语是极端保密的,通常不会泄露给别人的。
“呃你认为什么样的人,会见了我一句话就跑掉?”周卓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只能试探性的问道。
史仑转了转眼珠:“他不会是欠了你的钱吧?好像只有欠债的碰到追债的就这么逃”
周卓忍不住笑道:“不错,他是欠了一些东西。”
他说的没错,不过不是欠他的。确切的说,应该是罗格的父亲,欠了“主人”的一些东西。
周卓至今都不知道那个“主人”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从那刺眼的白光中,在小蚂蚁的模糊的一瞥下,那是一个不可名状的,令人恐怖的家伙。
包括那股冷酷酸涩的异味。
“别开玩笑了!”史仑笑着说,“你肯定对他说了一句咒语什么的。好吧,我不问就是了”
乔乔也附和道:“对呀,你就别问啦。”
“嗯。”周卓淡淡回道。
当然不是咒语,但却比咒语还管用,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只是在罗格耳旁低声说:“主人让你回去,催一下你的父亲不要再欠货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不过他用了特殊的语调。他当场听过那个主人说话的口吻,伴随着“嘶嘶”声,像中断的电磁声一样刺耳的音调。
罗格显然知道他父亲的一些事情。
因为当时他的神气完全消失了,周卓甚至能看到他眼中满是恐惧,整个人的勇气和骄傲,被全部抽干了。
这么一个狂傲的人,变成了一个唯唯诺诺的仆从。这远比他想象的要有效。
他本来不确定罗格是否知道“主人”的事,为此特意准备了两句话。一句话针对“主人”,一句话针对他们的异虫会组织。
因为两次会面,都是罗格在明处,周卓在暗处。他有足够的心理优势。
不过看来一句话就已足够。而周卓自己在说这句话时,脑海又浮现出,那个“主人”模糊的印象,这让感觉胸闷。
他拿起一杯酒,一口喝下,感觉好了一些。
这时他注意到,左迪那一桌的人已经走了,酒馆又恢复了嘈杂。
这大概是乔舒过的最烂的一个生日宴会吧。或者说,这大概是她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吧。
如果第二天不是更糟糕的话。
第二天清晨,周卓一组四人,站在青蛙岛北岸边界,这里正是他们的狩猎场。
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面前则是一大片数百里的湿地,和黑洞洞的森林。
“说不定昨天夜里,就有人抢先过来了,我们可能来的有点晚。”乔乔伸了个懒腰,深深的打了个哈欠。
“我昨晚来过这里一趟,夜里雾气很浓,进来没有太大意义。”慕容面无表情的说。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乔乔惊讶道。她和慕容睡一个房间。
正说着,忽然海边不远处,一个巨浪卷起来,差不多有十几米高。
轰轰!跟着一阵隐约沉闷的雷声从海面传来,四人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