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晋斌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安文龙落在他肩上的手后,转身时心情十分沉重的离开了。
他上楼找了一圈安如初,没有在她的房间里看到她的身影,倒是看见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摆在衣橱前。
用手拧了拧,沉沉的。
安晋斌再拉开衣橱门看了看,空了许多,里面挂着的少许衣服应该是留着这几天穿的。
而她床头和柜子上的摆饰与相册,也都不见了,想来应该是都收进了行李箱里。
这是做好了准备,要彻底离开这座城市,随安子奕去国外生活吧。
如果能顺利去国外。
如果一切就这般宁静,该有多好!
安晋斌紧紧蹙着眉头,听闻对面的房间有声响传来,于是走过去看了看。
“爸!”正在收拾衣物的如初抬头望来,“你回来啦?”
安晋斌嗯了一声,走了进去。
“怎么了,情绪不太高涨。”安如初把叠好的安子奕的衣服,整齐的放进了行李箱里,才又抬头,“你和安子奕不是去办移民手续了吗,没办到吗?”
安晋斌不说话。
坐在安子奕的床边看着女儿替安子奕整理衣服。
这一年半的时间,她的眼睛一直处于失明状态。
这才刚刚复明。
虽然说这一年半的时间,自己的女儿和子奕相处的不错,但一直都是分房睡,各睡各的房间。
“爸,怎么不说话呀。”安如初又叠好了一件安子奕的衬衣,捧在手心里。
她叠的衬衣特别的整齐,和新买回来的一样。
“如初啊。”安晋斌皱着眉头,答得风马牛不相及,“你爱子奕吗?”
安如初本来扬在脸上的笑意,慢慢的退了去。
垂头时把安子奕的衬衣又整齐的放进行李箱,没有再继续去叠衣服,而是同样坐在了安子奕的床边,垂了头盯着自己脚前方的一片地砖。
安晋斌追问,“爱吗?”
安如初这才抬头看着安晋斌,眼里有许多的沧海桑田。
安晋斌与她对视,心疼着她的如此老气横秋。
本是如此年轻的岁数,却要经历如此多的起起落落。
“爸!”
安如初的眼里有伤痛,又有庆幸,又无可奈何,沉淀着岁月风霜的痕迹。
她叹一口气,才又说,“我不会负安子奕的。”
“记得爸问过你的一句话吗?”
“什么话?”
“你眼睛失明前,决定要嫁给子奕时我问你的话。”
“你问我想清楚了没有?别给了安子奕希望,又让他失望对吗?”
“你还记得。”
“当然。”安如初嫣然一笑,“你的女儿是个很理性的人。”
“可爸爸怎么觉得你很感性。”
“那是以前了。经历多了,也就不会那么感情用事了。”
“如初,我问你,如果阿霆想起来一切事情了,你还会跟子奕一起去国外生活吗?”
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立即回答。
她坐在床边,皱眉想了想,看起来有些伤感。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失忆的人,哪那么容易想起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
“爸,人生没有如果。”
“如果他真的想来了呢?”
“如果”
安如初抿着唇看望窗外,望向外面的一片青天白云,皱眉时眉间染尽哀愁。
“如果时域霆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也不会负子奕。我欠子奕太多。”
“”
“我知道时域霆脑袋受了伤才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