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植成双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范铮这才长嘘了一口气,坐倒在椅子上。
他虽然两世为人,心理年龄将近四十岁,但毕竟前世的他也只是个刚入社会的小伙子,可以说是个社会小白,哪懂得这些个钩心斗角c笼络人心的招数。
之前针对植成双的做法,完全是范铮第一次尝试和别人打心理战。
“黑屋滴水”,在前世的心理学书籍上很常见的一个典例。黑屋除了黑了点,伸手不见五指,本没有什么让人畏惧的特性,关键的是寂静无声的黑屋能给人的心理营造孤立无助的氛围。这样的环境下,听似清脆而充满节奏的水滴,能在某个特殊时期,化为死亡的倒计时,给人濒临奔溃的心防以最后一击。
至于怎么让原本空无一物的房间会多出水漏,在掌握千鸟步的范铮面前,自然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范铮搞定植成双,又吩咐下人给周国奴隶分发棉被c好生对待,这才去了书房,向范仁禀告事情。
饶是范仁那么多年的老江湖,对范铮这种“黑屋滴水”的奇诡之计也是闻所未闻,心中忍不住暗喜:我这儿子还真是不世出的天纵之姿,先是觉醒两种灵力,再是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心机智谋,简直就是具备了成为一个强者的所有必要条件。
心里想想也就是了,范仁这个老实人,可是不会表扬儿子什么。
“嗯,做的还可以。”范仁倚靠在太师椅上,自顾自的翻着镖局的镖务本,“买奴隶送了个军师,眼光还是可以的。”
范铮点点头,说道:“不如让植成双在镖局中任个职务,也好孩儿光明正大的把他带在身边。”
范仁回到:“你在那顺风快递给他安个虚职即可,记住,完事留个心眼,不可全信于他。”
“是,孩儿知道了。”范铮告退着出门,心中已是在考虑明日该怎么收拢那些周士的人心。
第二天一早,范铮像个奴隶主一样,笑吟吟的站在别院院门的台阶上,看着下面整整齐齐排成十列的一百名奴隶。
早上,他已向镖局中人吩咐过,今日,任何人都不准进这个院子之中。
这帮壮硕的军奴,清一色的穿着苎萝镖局镖师服,静静的站在院里,连眼眸都一动不动。但是那股扑面而来的冷冽气息,仿佛让人感觉他们面对的是刀阵剑林。
昨天晚上,他们的军师植成双一夜未归,今早出现,已是锦袍加身,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植成双怕是已经被苎萝镖局招揽了。苎萝镖局的总镖头范仁以仁义闻名江湖,植成双归顺于他,虽在意料之外,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们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招揽植成双的并不是范仁,而是眼前这个俊俏的少年。
众位军奴,虽然对范铮这个少年不怎么感冒,但是大家都对他心怀感激。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个少年,才脱离了奴隶主的残酷压迫,也由于这少年的仁慈,才能吃上昨晚的一顿饱饭,睡上一次好觉。
“从大家眼中,我可以看出各位对我虽然看不起,但是还是挺感谢我帮你们脱离苦海的。”范铮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视一遍,开口道。
“但是!”范铮语气突变,继续说道:“我今日站在这里,不需要任何感激,我需要的是你们的效忠!”
范铮直截了当的话语,似乎马上就取得了效果。
一百双眸子,同时爆发出凌厉的神光,直直的盯着范铮。被一个半大孩子,叫嚣着要他们效忠,对于他们,简直是一种侮辱。哪怕他们是败军之卒,也不能忍受的愤怒起来。
范铮本不高大的身影,却似铁塔一般坚毅,面对着众人的直视,承受着军人凛冽的气势,完全没有畏惧。
站在范铮身后的植成双,都有些受不了,脸色微微发白,军队久历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