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匪徒把他们的猎物推推搡搡地弄到多米家,一路上多米夫人怒骂着,好几家人隔着窗户和门板向外看,就是不敢出头。多米已经奄奄一息,不然以他的性格想必会骂得更狠。
玛丽却低着头,咬着牙,很安静。
要是这关过不了,唯一的好处就是这婚离定了。坏处是妈的!谁有心思一个一个数!这帮禽兽!这群死到临头还乐呵呵给自己套绞索的低智商动物!
偏偏她又不敢明说自己的身份。一是对方不一定相信,二是即便信了,也很难预料会是个什么反应;万一他们没有勒索国王的胆气,又不敢放人走,干脆找个偏僻地方一杀了事呢?以这个年代的刑侦水平,很可能就这么白死了。
维耶尔怎么还没到?满打满算时间也够打一个来回了,难道路上出了什么事?至于夏尼夫人,虽然她来历不明,但看上去也只是个弱女子,希望她别卷进来
——她不知道那两人才出了村子不久就大打了一架,维耶尔虽然是剑术高手,但没了武器也无用武之地;女密探却擅长骑术,在马背上像是只鸟儿上下翻飞。最终两人见干不掉对方,只好协定休战;就这么耽误了不少时间。
罗安把玛丽推到地上,其他人大声起哄,都等着小头目赶紧开始,他们才好跟着享受。
“慢着!”玛丽大喊,“我的女主人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如果你们这么做,就拿不到赎金了!”
罗安大笑:“这年头还有贵族女人是虔诚教徒?借着去教堂的名义偷情的倒是不少!”
说完他就要动手。
“不好了!”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喊,是达蒙的声音,“罗安大人,您快出来看看!”
“干嘛?”罗安不耐烦地转头。
玛丽心中一喜,难道维耶尔回来了?
“是阿隆大人来了!”
罗安一愣,面色阴沉,让手下把玛丽反绑在桌腿上,带着他们急匆匆离开。
机会来了——三个被绑的人眼中闪过希望。
“多米夫人,您还能动吗?”
夫妇俩虽然双手被缚,但人没被固定。照着玛丽的意思,多米夫人挪动着把先前放在柜子旁边的手杖拿到手。虽然不解其意,但她看得出这个贵族女孩能拿主意。
“劳驾,一个人固定住手杖尾;另一位握住另一头,扭一下手柄。”
等从里边抽出细剑来,夫妇俩是真佩服贵族的花花门道了。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是罗安想想不妥,把达蒙叫回来看守三人。他一脚把手杖剑踢开,嘴里念念叨叨,“真不省心,就知道给我添麻烦!老多米,不是我不顾念你,谁让你非要帮那些有钱人?他们把我们当人了吗——”
一声闷响,他倒了下去。
身后一个高壮的年轻人举着一块石头。
“尼欧!你从巴黎回来了?”
跟后世一样,城市化的过程中,免不了出现大量的“农民工”。这个村庄靠近巴黎,也是同样。在农闲时节,大部分青壮年都进城务工,留下来的是老弱病残,这也是他们对罗安敢怒不敢言的原因之一。当然,他们也更忌惮罗安背后的卡图什。
“回来收拾东西,我攒了点钱,以后打算在巴黎住下了。没想到一进村听说了这事,就偷偷摸过来看情况。”尼欧冲他俩憨憨一笑,解了他们的绳子,转头看到玛丽,不禁脸一红,赶紧把她也解开。
“小姑娘,”多米夫人道,“趁现在赶紧逃跑吧!”
玛丽没动:“我逃了你们怎么办?”
“我看,你们三个一起逃。先到邻村我表姑家躲一躲。莉齐奶奶说可以借用她家的驴车。”
“如果找不到我们,卡图什的人拿你们全村出气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