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公路上的指示牌这机场附近郊区离上海市中心尚有36公里如果我顺着高公路走走上一个晚上或也就到了上海中心城区。但谁都知道高公路上禁止行人出没。
没办法我只得围着高公路下的普通路或者泥泞道路走看看时间现在已近下午4点估计以我最快的步行度也得要明天早上才能到达中心城区了。
“拷!”我愤愤地骂了一句又一丝苦笑想我何尝受过这种罪?
要命的是按高公路的走向走了近半个小时的乡间小道我的前面攸然出现了一条小河!
我恨恨地向空中挥了一拳无奈对着高公路远去的方向兴叹良久我只得绕过这条小河向上游走去以期能看到一座小桥。
我虽身强体壮却从未如此高强度地步行过两个多小时的步行下来早已双腿软双脚估计也磨出好几个水疱了竟似站立不稳。前方出现了一座小桥然而我却无一丝欣喜——我走不动了。
靠在桥墩上四下望去这是一片恬静的乡村田野草地小桥流水分外悠扬而家家户户整齐排列的两到三层的小洋楼也昭示着这里的百姓日子过得有多么红火。看看这桥头上的一指示牌此地原来是上海浦东新区川沙镇上的一个村落。再一望天际白云下高公路淹没的尽头我一声长叹老天我实在走不动了!
这时小路自我来的方向上开来一辆小型民用运输车车尾坐着两人。我赶紧拦了上去这时的我一步也不想走无论这辆车开向哪里我只想搭个便车如果运气好的话谁又知道这辆车不会开向上海市中心?
小卡车停了下来司机是一位憨厚的庄稼汉子我立即以标准的普通话喊道:“师傅搭个便车行吗?”我指指我的腿脚示意走不动路“请问师傅你车到哪里?”
司机当即以半方言半普通话的语言回答了我我好歹也听明白了他这车要开到川沙镇上。我心想去到一个集镇上也总比我这样在乡间跋涉好当即我在师傅的允许下跳上了小车的车尾。
一跳上去小车便继续开动。然而让我有些惊奇的是车尾里不仅仅只有我看到的两人还有一个小伙子躺在一副担架上身上盖着一层被子。很明显这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是小伙子的父母。他们面上的表情和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他们是多么的贫困无助却又无奈地面对着重病的儿子。
我一看那小伙子稀疏脱落的头c苍白而毫无血色的面颊以及天庭印堂色泽和紫的嘴唇掐指一算这可怜的小伙子最多还有三个月的阳寿他所患应该是白血病而且是晚期。再看看他的父母两位朴实善良的中年人清瘦愁苦父亲甚至穿着破烂。在他们这年纪按理说他们的头不应该会白上这么多他们额上的皱纹也不应该会这般厚重他们也不应该苍老如许。
我仰天一声吁气:世上终是苦人多。
“大叔大婶孩子得了病这是去医院吗?”我靠着车护栏问道。
中年男子抬头望了一下我却没有说话继续埋头定是我这身风衣西装皮鞋密码箱的穿着打扮在他们看来“不相为谋”。倒是孩子母亲回答道:“去什么医院呀?几次化疗没钱给药钱也没给医院硬要我们出院我们现在回家”她说到这里言辞早已哽咽。
我轻轻一摇头问道:“家里就这一个孩子?看得出你们父母为此是肝肠寸断啊!”
孩子母亲听懂了我的“肝肠寸断”眼泪早已大滴大滴地滚落出来:“可怜我这儿子啊!还不满19岁刚刚考上大学便被现了恶性白血病那么好的一所大学只能放弃了”
母亲越说越伤心听得我直觉漫天愁风戚云惨不忍闻。
“三年多下来给孩子看病吃药家里负债好几万到今天我们实在没法子了医生也说过继续下去我们也是浪费钱这孩子他”母亲说到这里早已哭声大作“先生你说我们老老实实的老百姓没做过任何亏心事你说这种命为什么就摊到我们头上了呢?”